南煙將銀票又往蘇四的麵前推了推道:“這是一千兩銀子,夠你喝上一年的女兒紅了。”一千兩銀子若能買到自由,其實還算是很劃算的。
蘇四歎了一口氣後問道:“然後呢?”心裏在猜測她的想法,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心裏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南煙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蘇四歎了口氣,心道又要被算計了,希望不會太慘。
南煙道:“你上次說你以前曾經做過綠林大盜,不知是否屬實?”她的記憶力一直很好,很清楚的記得半年前蘇四喝醉酒了吹噓的話語。不過現在可不管是不是吹噓,隻要能把事情辦法,便行。
蘇四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光道:“我這張嘴除了你的事情外,從未說過其它的假話。不知道你找他做什麼?”不承認?哪裏敢,這個女人沒有一千種也有一百種辦法讓他承認。還不如早早的自己承認得了,做綠林大盜又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要有本事的人才做得了。
南煙笑道:“我隻是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後這一千兩銀子就是你的。”
蘇四歎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好心,白送我一千兩銀子請我喝酒,隻是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辦得到?”現在是不用猜也知道她想做什麼了,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裏的來的,真的是什麼事都敢做。
南煙瞪了一眼蘇四道:“你蘇四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又何必來找你。”
蘇四搖了搖頭道:“認識你是我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說吧,要怎麼做?”沒想過要推脫,因為知道推脫後會有更多的麻煩,反正也隻是傳個話,遞個銀子,比起說她的那些故事來似乎還要容易些。
南煙心裏很是滿意,正色道:“你隻需派人於七月初七時扮做海盜劫下我的婚船,然後送我上岸便可。”她仿佛看到了自由在望。
蘇四長歎一聲道:“我真是佩服你了,這樣的法子你也能想得到,隻是你怎麼知道送親的隊伍一定會走海路?”
南煙笑道:“這些你就莫管了,我自會安排,你隻需告訴他七月七日劫船便好。”
南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四隻覺得南煙的模樣是天下萬事盡在掌控中一般,自信的神采飛揚,心裏也祝她隨了她的願。這世間的女子,隻怕也隻有她不將聖旨當回事,隻怕也隻有她才會抵死不從盲婚啞嫁,也隻有她才想得出抵毀自己的名聲來換她所想要的愛情和自由。
她這般的女子,也不知怎樣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她若是想嫁給自己呢?一想到這個,蘇四打了個寒顫,這樣的女子自己可不敢娶!
莫南煙的花嫁之期定在八月初八,從朝京到青楚的路程,約一個半月。就在六月下旬準備要出發時,莫五小姐大熱天突然感染了風寒,臥床不起。
直把莫大學士急的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嫁人雖然重要,可是女兒的小命更重要。蘇大學士除了每天三次必去南煙的房裏探病外,更是命人準備了無數的補品,隻待南煙病一好,便起程去青楚。
除了蘇大學士著急之外,皇帝更是著急,賜的婚要是新娘子去晚了誤了婚期,豈不是很沒麵子。更何況青楚那邊一向對朝庭陽奉陰違,若誤了婚期隻怕是又給他們找了一個借口。
隻是皇帝要出門一趟著實不易,便派了淩青公主江呤秋前去探望。呤秋與南煙本是舊識,隻是一個是公主,一個是臣女,相處起來自有幾分尷尬。
呤秋見到南煙時,含玉正在伺候南煙喝藥,南煙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憔悴,臉色蒼白的躺在床頭。
見呤秋到來,南煙掙紮著要起來行禮,被呤秋給製止了。
呤秋微笑的道:“你此行肩負著父王的期望,是以公主的名義出嫁的,所以從今天起你我便是親姐妹。”
南煙淺淺一笑道:“公主的身份何等高貴,我哪裏敢如此高攀!”以前兩人見麵時,呤秋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此刻有求於她了卻如此謹恭。
呤秋淡淡的道:“我曾聽聞你和你表哥楚寒兩情相悅,不知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