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13日淩晨三點
我打車來到刑偵大隊的時候,李鎮南早已等在門外。
不說假話,在看到李鎮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個人讓他站在這兒等我的,因為李鎮南不抽煙,手上也沒有電話,我將車緩緩駛入他視野的時候,那一雙眼睛,直猶如豺狼般的盯著我看,這不是等我,難道是瞪鬼麼?
“怎麼?我竟然會這麼榮幸,能讓讓你李警官在門口守著我?”下車後,我站在李鎮南的對麵,嘴角間硬擠出一絲笑容的看著李鎮南,輕聲說道。
“慕大隊長原話,等到四點鍾,你不來,我們就上門請您,他說,以您的人脈,自然能夠知道您的雇主已經將您供了出來,所以,最晚不會超過四點,您一定到,如果不到,那麼他就是小看您了,怎麼?要我請您進去,還是自個兒進去?”
我抿了抿嘴,沒有接李鎮南的話,隻是輕蔑的笑了笑,側身就從李鎮南身旁,走入了市刑偵大隊。
我討厭警察,但並不抹黑警察,雖說我從沒見過李鎮南,但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點他的事。
大學一畢業就投身警界,到今天,滿打滿算應該也有三年的時間了吧,這貨在學校裏就是一個二杠頭,不過誰都想不到,就這麼一個刺頭兒,看上去就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竟會是以文科成績第三從警校畢業的。
不過,跟外界想象的刑偵大隊不一樣的是,這嘉市刑偵大隊的主力人員總共隻有三個,但好不誇張的去說,就這三個,無論哪一個,都能抵的上別人整個刑偵大隊的頭腦了,當然,我並不是說,警方的頭腦就這樣,隻是就事論事,如果你們有哪個敢站出來說,一個惡性殺人案,而且還是連環殺人案,能三天之內,頂著外界的輿論和上級的壓力迅速破解的,那麼這句話我收回。
“嗨。”
在跟李鎮南走入二樓審訊室的時候,顧北正拿著資料從我身旁走過,走過的時候,還麵無表情的抬頭看了一眼李鎮南,僵硬的打了個招呼。
顧北……
怎麼說呢,她其實就隻有一個特長,那就是屍解,據說,她的老師是曾經被譽為華夏第一女法醫之成的蔡瑞明,解剖手法穩準狠,出報告的時間也非常短,就這麼說吧,被她接觸過的屍體,幾乎隻要經過初檢,她就能準確的告訴你,死者的死亡時間,死因,她甚至能結合場地和死者身上的極個別原因,分辨出死者在死亡時,曾經遭遇過什麼。
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才讓那慕然,把她從省法醫院挖過來的吧。
畢竟等待屍檢報告,那可是一件漫長的工程。m.X520xs.Com
“請吧,我們的白大偵探。”
李鎮南說話非常曖昧,不過我也不以為然,畢竟在他們眼裏,我似乎,是搶了他們的飯碗,而且,我又是這個案件的第一發現人,又因雇主的話沒有及時報警,他們對我這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我將身上的所有東西都交給李鎮南後,就一個人坐到了審訊室內的審訊椅上,當那一扇門被緩緩地打開,一個穿著黑色夾克衫的男人正緩緩地從屋外走入,走進來的時候,他手上還拿著一份紅色的文件夾。
穆然,解放大學高材生,就學時,曾聯合警方破獲了三起連環殺人案,五起惡性殺人案,三起綁架案,從此聲名大噪,我曾經看過他的大學畢業論文,寫的非常精彩,不過,這篇論文,卻被打回去修改了無數次,不為別的,隻為,他是從匪徒的角度,去寫下這篇論文的。
不過,就算再怎麼牛逼,我也沒有想到,這個隻小我一歲的男人,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麵,混到嘉市刑偵隊長。
他完全就是打破了警界晉升的最新記錄。
穆然一坐下,就抬頭麵露微笑的看著我,緩緩地說道:“白凡,曾就讀首都人民警察學校,在校期間,曾以邊緣人的網名,利用電腦幫助警方破獲各大要案,隻是,在即將畢業時,卻因聚眾鬥毆,被開除警籍,我記得,你當時的供詞是,他們罵了你的弟弟?不過也情有可原,畢竟,你是親眼看著你弟弟死的,要不是你,或許你弟弟現在還活著。”
穆然表現的十分客氣,但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跟錐子錐到我心髒一樣的難受,弟弟,那是一個我這輩子都不願提及的事情。
“嗬嗬嗬,不好意思,我比較喜歡知己知彼,這樣吧,我們談談這個案子,據你的雇主說,他是雇傭你來當他妻子的保鏢的,隻是出勤的第一天,你就發現她的妻子桑秋雨的腦袋,被人放在鍋中了,對麼?”穆然看著我的雙眼,手指輕輕地敲打著麵前的審訊桌,笑著說道。
我淡然一笑,莞爾說道:“大概就是這樣,隻是,那到底是不是桑秋雨,我不知道,畢竟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雇主給錢,要我們做什麼,隻要不超過道德底線,我都會替雇主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