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也不是什麼沒有見過大場麵的人,但一下子看到一個這樣模樣的女孩躺在我麵前,還直勾勾的看著我,我倒也是被嚇了一跳。
整個人直往地上坐了下來。
我努力的讓自己平複著情緒,隨即連聲叫喊著林妄,讓他報警。
原本還帶著哭腔的章洪見罷,連忙起身朝我走來,這時,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將這床底下的女孩一把拉了出來,可就在我雙手剛觸碰到這個女孩的肩膀時,她整個身子卻已經是冰冷徹骨了。
沒救了……
章洪一見這女孩,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一把直將我推到了地上,隨即就抱著這個女孩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微微一愣,聯合林妄一同將其拉開,並讓林妄先行穩定住章洪的情緒,而我,則在這二十平都不到的房間內,觀察起了這具屍體來。
不出意外的,這具女屍就是章洪找了四天的女兒,因為天氣的原因,再加上這裏地處南方,室內的溫度相比較室外還是比較寒冷的,所以屍體並沒有出現任何腐爛和發臭的現象,如果章洪不仔細的找的話,是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就這麼在床底下呆了四天。
在將她拉出來的時候,她的屍體是呈僵硬狀態的,也就是說,在二十四小時之前,章惠還活著。
我發現章惠的時候,她的身上正穿著一件白色的珊瑚絨睡衣,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此時,她的睡衣上正粘著一些黑色的紙屑,伴隨著這些黑色紙屑,我在其床底還聞到了一股子強烈的燒焦味。
想到這裏,我連忙起身,直將這房間的床鋪翻到了牆邊,而就在這床鋪被我翻上去的時候,隨處可見的燃燒痕以及滿地的黃紙紙屑竟直接進入了我和林妄的視野。
難道,這個女孩曾經在自己床底,燒黃紙?
我去,不會這麼詭異吧?
如果說,這個女孩的確在床底下燒過黃紙,那麼……
我朝一旁的床鋪內側看去,卻發現這個床鋪似乎和普通的床鋪不同。m.X520xs.Com
像一般的床鋪構架,幾乎都是木質的,因為木質輕,實木又結識,所以如果不是定製,外麵那些家具店的床架全都是用木頭來做的,如果有鐵質的,那麼也就隻是兩根框架,床板不可能是鐵的,因為拿不動,抬起來也太麻煩。
但,章惠的床鋪卻不一樣,她的床鋪幾乎全都是鐵質的,就連床板都是鐵的,難怪我怎麼覺得這床怎麼這麼重,原來,這張床的確有問題。
別問我為什麼會側重的觀察這床鋪,其實原因很簡單,如果是木質結構的床架,床板,那麼當這個小姑娘點燃黃紙,在床底下燒製的時候,火焰會隨著溫度而網上竄,這時,火燒到木板,自然就會引起火災。
但這戶人家沒有,她母親甚至都沒有發現章惠就在家,她房間某處的地板之上。
可是,這章惠又為什麼,會在床底燒紙?她是要祭奠什麼人麼?
在床邊,我還發現了一個碗,碗內裝著半碗清水和一些燒完的黃紙紙屑,從邊緣那些被沾染的黃紙紙屑,看得出來,曾經應該有人喝過這碗水。
而喝過這碗水的人,應該就是死者。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死者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外傷,體表也沒有淤青,雙目雖微瞪,但其眼白也沒有變色,嘴唇很自然,就是口中那滿是黑色粘稠狀的東西,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她不是中毒而死,不是窒息而死,更不是因外傷從而導致的內髒損傷,那會是怎麼死的?
死者在死亡的時候,還穿著一身睡衣,也就是說,她沒有出去過,甚至於在這幾天裏麵,她都沒有出去過。
然而,按照死者母親的說法,四天之前,死者放學並沒有直接回家,她在家裏呆到了晚上九點多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再出去聯係死者的同學朋友以及報警。
她母親是十點多才離開的家直到第二天淩晨四點多才回來的,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裏麵死者就已經回來了。
不對啊,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那麼如果說,在這四天裏麵,死者已經回到了家卻沒有死,那麼她在家裏總要露麵,怎麼可能她母親連續四天,都不知道她已經回家了?
十五分鍾後,區民警趕到了現場,並在看到這具屍體之後,立馬將我和林妄以及章洪隔離在了樓下,說實話,當時我的確有些憋屈,因為看到那三四名民警質疑的目光,我有點兒不爽,畢竟我想沒有人被人當場嫌疑人,還沾沾自喜的。
我和林妄在樓下做了一份簡單的筆錄,這剛做完,穆然的車就直接停在了我的麵前,隨即,顧北,李鎮南兩人也從其車上下來。
穆然看了我一眼,隨即從我身旁經過的時候並沒有說什麼話,倒是李鎮南,朝我笑了笑,說咋了又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