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這種感覺很強烈,我在她的眼中,似乎,能看到一絲祈求,祈求我幫幫她。
回到刑偵大隊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在回來的時候,李鎮南曾打電話來說他查過劉曉梅的資料了。
隻是東區一共有三十八位叫做劉曉梅的,愣是沒有查到王家村有叫劉曉梅的女人。
這個消息,讓我和穆然都愣住了。
穆然拿過電話,皺眉問道:“什麼叫做王家村沒有叫做劉曉梅的?仔細查了嗎?”
對方愣了半響,最終確定,王家村的確沒有一個叫做劉曉梅的人,也就是說,這個被殺害的劉曉梅,在這個村莊裏一直用的,是個假名字。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東區每年都會有一次比較詳盡的人口普查,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疏漏?
一個在王家村存在了二十幾年的人,又為什麼,會在戶籍登記本上,沒有她的名字,甚至連身份都是假的呢?
我有個衝動想要打給老A,可手機都拿出來了,我卻又放了下去。
以往我有什麼事情,總是習慣性的打電話給老A,讓老A來處理,但這一次,我或許是真的明白了,不是每一次都能依靠別人,或許,我該自己成長了。
我看了一眼李鎮南發過來的戶籍資料,的確,上麵一共有好幾十個名叫劉曉梅的人,但她們的照片卻都不是我們所知的這個劉曉梅。
也就是說,這個劉曉梅冒用了名字,躲過戶籍調查,愣是在王家村裏麵生活了二十幾年都沒有被人發現,甚至於,周圍的村民都知道,王簡明的妻子叫做劉曉梅,也對其印象很好,但就是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突然冒出來的人。
王家村其實住的不偏,離市區也就隻有四十分鍾的距離,但說實話,周圍村莊縈繞,要想一個一個上訪做人口調查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還有很多村子都是在山上的,這無疑給調查人員造成了困擾。
我所知道的,就有兩個案例,而這兩個案例都是當地人找人口販子買了拐來的閨女來做媳婦,但他們又不能讓警方知道,所以每一年人口普查的時候,他們都會將這閨女藏起來,等到調查人員走了,他們再將這個女人放出來,當這個女人為自己生下孩子,也過慣了鄉下人的生活時,她們才算真正的自由,當然,這種自由隻是局限於這個村莊裏麵,畢竟丈夫不給錢,身無分文的她們,就隻靠著兩條腿,是根本就走不出去的。
劉曉梅呢?他來到王家村十六年,會是被拐來的麼?
我仔細想了想,應該不會,大家都說,劉曉梅和王簡明的感情很深,而王簡明在王婷生下當年就進城務工了,這麼多年,他們一家子更是聚少離多,如果說劉曉梅真是被拐來的媳婦,那麼在王婷出生的當年,王簡明離開家後,劉曉梅就應該離開這個王家村,根本沒有必要再在村子裏麵等候王簡明的歸來。
緊接著,我又看了一眼王簡明的資料,可是不對啊,王簡明的資料上的確顯示已婚,而這婚配另外一方就是劉曉梅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將這個疑問在我的筆記本上寫了下來,這個問題,隻能等明天一早,婚姻登記處上班了之後才能核實。
“鎮南,有沒有更加詳細的資料,王簡明的,越詳細越好。”我看著李鎮南,緩緩地問道。
後者點了點頭,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隨即一旁的打印機就開始滋滋滋的作響。
三分鍾後,李鎮南將那一疊滾燙的打印紙遞給了我,說這是有關於王簡明的所有資料了,從他小學,初中,到初中之後去哪裏上班,身份證登機記錄,以及車票,上網信息都在裏麵了。
說話間,穆然說要去開個會,讓我跟他們一起,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我對開會這玩意兒沒有什麼興趣,畢竟我隻是來幫忙的,再去參加他們的內部會議算是什麼事兒。
穆然也沒有強求,作罷後就通知了刑偵大隊的所有人都進了會議室開會,這時,整個刑偵大廳裏麵,就隻有我一個人。
我翻了一會資料,隨即眯了眯雙眼,資料上顯示,王簡明和劉曉梅是在二十一年之前結的婚,登記的地方是在東區婚姻登記處。
21年之前……
21年之前,汽車還是一個稀罕的東西,更別說電腦了,對於身份審核這一項自然也會薄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