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謝你。”
謝庭濘對著褚啟天微微屈膝,以示感謝,而後又對著褚府門口的夫婦二人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進了濟安堂。
待濟安堂的大門關閉,褚啟天才牽著馬向褚府走去,小廝連忙上前接過馬兒往另一邊牽去。
“父親,母親。”
褚啟天對著夫婦二人拱了拱手,臉上毫無表情,褚明泰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笑著道:
“不愧是我褚明泰的兒子,有膽識!走快進去。”
而褚母的表情與褚父簡直是天差地別,臉色黑得如鍋底,眼睛一臉憤恨地盯著濟安堂門口。
進到正屋後,褚家夫婦二人坐在高堂,褚啟天坐在下首喝著丫鬟奉上的熱茶。
褚母待褚啟天咽下熱茶後指責道:
“縣裏人何其多?輪的上你一個十二歲的娃娃去抓賊?更何況那屠二還是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我可聽說了,縣衙正對麵後巷的李大娘一家六口全都死於他的刀下,你這一去是要嚇死為娘嗎?”
說完,便急得哭了起來,一手捏著絲帕輕輕擦淚。
劉媽媽見狀一邊撫著褚母後背,一邊對褚啟天道:
“大公子也別怪夫人說得重,她也是擔心你啊。”
褚啟天見狀,連忙起身跪在褚母麵前。
“謝庭濘是兒子未過門的媳婦,救自己媳婦天經地義,兒子此次是著急了些,讓母親擔心了,是兒子的不孝。”
“謝庭濘,謝庭濘!又是謝庭濘!她……”
“唉,罷了罷了,天色不早,還是快些歇息吧。”
褚母後邊的話還沒說出,褚明泰立即開口,用命令的語氣對在場眾人說道。
褚母的話硬生生被堵在嗓子眼,更加生氣了,索性用帕子輕撫眼睛低聲哭了起來。
褚明泰給了褚啟天一個眼神,後者明了,對著褚母磕了個頭,而後緩緩退出正屋。
褚明泰以事多為由去了書房。
褚母見著父子二人一個態度,將手往桌子上一拍,將剛剛沒有說完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謝庭濘,謝庭濘!又是謝庭濘!自打咱家結識了她總是災禍不斷!咱家是造了什麼孽啊!遇上這麼個掃把星!偏偏這父子倆死心眼,不知道被這小狐狸精灌了什麼迷魂湯!”
“天兒以前多孝順我啊!如今你看……嗚嗚嗚……”
說完,褚母哭得更是傷心。
劉媽媽微微歎了口氣,頗為有些無奈。
“夫人看開些,都說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大公子總歸是要娶妻的,待謝庭濘進了門,您就享福了。”
“我呸!她進門了那咱褚家怕是要家破人亡!”
“夫人氣暈了!真是什麼話也敢說!快些住嘴吧。”
劉媽媽一臉恐慌,忙向四周望了望,見沒有人才鬆了口氣。
褚母也發覺自己失言,心中有些愧疚,而後吸了口鼻子道:
“罷了罷了,來日方長,以後的事慢慢計算吧,劉姐,幸好有你這朵解語花,不然這段日子我真要氣暈了。”
“夫人說的哪裏話,這都是老奴應該的,天色很晚了,還是快些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