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著眼朝前方望去,剛才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他身披著黑色長袍,身體瘦削,手掌寬闊而粗壯。
他的雙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股強悍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覺得有些異常,抬起頭來,凝望而去。
隻見他頭上戴著黑色帽子,臉上蒙著一層黑布,隻露出雙目。
在那張黑布之外的地方,則是一雙漆黑如夜空般的眼睛,仿佛要將我吸進去一樣,看起來異常恐怖。
在黑布的遮掩下,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卻能從其聲音和氣質判斷出他的身份。
他絕對是個鬼,而且是嗩呐鬼!
“喂,新人,快點過來排隊,這裏不允許私闖。”
一個聲音從嗩呐鬼的嘴裏吐出,他看起來像是在訓斥新人。
我走向前方的隊列,隊列已經站滿了,但是卻空蕩蕩的,顯然是沒有什麼新人進入的原因,我和郝如嶽站到了隊列最末尾,看向隊伍的正前方。
我給郝如嶽拋了一個眼神,郝如嶽心領神會,我們朝著一個角落走去。
我心中疑惑不解,為什麼這嗩呐鬼光明正大地藏身活人堆裏呢?
而且它也是接近厲鬼相的級別,所以才會擁有如此智慧!
而這嗩呐鬼的眼神一狠,“你們這新人,不聽管教是不是?”
他的聲音充滿了怒意,仿佛一陣颶風刮過。
我們站在隊伍的角落,一直低垂著頭不語,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怒氣。
“這是什麼地方,你竟敢擅闖我的地盤?”他繼續冷聲嗬斥著我們。
我冷哼一聲,毫不畏懼,說道:“怎麼?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啦?”
嗩呐鬼眉角沉下,對著這白事隊伍揮了揮手。
於是人堆散開,圍在周遭,形成人牆,帶著嘲諷的態度看著我們。
而嗩呐鬼捏了捏拳頭,朝著我和郝如嶽走來。
我心生古怪,這鬼物不會想以武力徹底製服我們吧?
這樣做,不就暴漏自己的身份了嗎?
不過看它這個樣子也確實是要以武力鎮壓。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在做什麼?”
他伸手指著我的額頭,憤憤不平地問道,他的聲音充滿怒意,好像要噴出火來一樣。
我冷笑道:“我們不知道啊!”
他怒極反笑道:“很好!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我就好好地跟你們講一講,我就不信這個邪,你們不怕死!”
他的話音剛落,我便感覺到一股陰風吹向我。
一陣刺骨的寒風從我耳邊掠過,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而且這個時候,我感覺有人推了我一把,將我和郝如嶽推到了前麵。
這時,周遭的白事隊伍紛紛散開,他們站在一邊靜觀其變,看熱鬧。
也不知道誰先喊的口哨,頓時一群白事隊伍的成員開始吹口哨,頓時間,整個隊伍裏都響起了口哨的聲音。
這個聲音越來越密集,仿佛潮水般洶湧澎湃,聲浪震動,讓周圍的人耳朵嗡鳴,有些受不住了。
白事隊伍裏,有幾十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依舊麵不改色,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嘈雜的聲音。
甚至他們還用手捂著耳朵,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看起來這些隊伍也閑得發慌,喜歡看新人落難的戲碼。
我皺起了眉頭,這樣喧嘩的聲音,不僅會擾亂別人的心智,也會打亂這裏的秩序,不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展下去,必須阻止。
因為嗩呐鬼正在利用這些聲音在布下詛咒呢!
“哼,我看你們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嗩呐鬼陰冷地說道。
我和郝如嶽站在原地不動,他一步跨出,右手成爪,抓向了我們。
我心中暗歎一聲:不好!
就在他即將碰觸到我和郝如嶽時,一道紅光閃耀而過,紅光擊中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