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走後。
夏搖陪了沈菀很長一段時間,中途,也得知沈卓,臨時出門,是趕著去參加昔日戰友的葬禮。
等看到,那個在今天,全城市刷屏的名字於嘯川。
她忍不住簇了簇眉頭,詢問沈菀,“阿姨,少卿不會是參加他的葬禮吧?”
沈菀歎氣,沒有直麵回答。
夏搖收斂神色,也沒了聲音,隻不過此時此刻的她,絕對想不到,剛剛與她前後腳離開的他,不單單是於嘯川的戰友!
記憶裏。
他留在她腦海中,最印象深刻的畫麵,還是當年那個站在黃昏渲染的籃球場,抿嘴淺笑的沈少卿!
夏搖更想不到。
今天之後的杭城,將會掀起何等滔天巨浪?!
黑色的商務車,沿著中心大道,一路向於嘯川的家疾馳,而前來於家吊唁的人,除卻三三兩兩的鄰居,鮮少有人問津。
門庭慘淡。
一眼望過去的淒涼。
苦苦堅守大半夜的於蘭,終於在棺木即將蓋上的前一秒,情緒崩潰,豆粒大的淚珠,齊刷刷的滾落。
若非老二於嘯川一把攙扶。
這位可憐的婦人,怕是要當場昏厥,短短一生尚未落幕,竟先後送走了自己最親最愛的兩個人。
“嘯川。”於蘭嘶吼,試圖掙脫老二的攙扶,然後趴到棺木前,再看最後一眼,自己這苦命的大兒子。
現場三三兩兩的鄰居,盡皆沉默。
隻是,這樣令人觸動的場合,偏偏有跳梁小醜站出來,落井下石不說,還要在人傷口上撒鹽。
“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哭的大聲了,你這短命大兒子,就能詐屍還魂?”
“有那閑功夫,不如多想想,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缺德事,先克死丈夫,如今又克死兒子,哎。”
兩句話拋出,氣氛陡變。
數十位鄰居神色憤怒的轉過頭,想要嗬斥說話的人,可一眼瞧清是陳家長子陳默,大家均心有默契的閉上嘴。
敢怒不敢言!
陳默嘿嘿冷笑,“咋滴?有人嫌陳默說話刺耳,準備教育教育俺?”
無人吱聲。
現如今的陳家,隨著陳默發跡,在附近一代,那叫牛氣呼呼,自家父親恨不得出門橫著走。
誰都知道,陳家不好惹。
陳默更是硬茬子。
“你省點力氣,真昏厥了,那套房子所屬權,我找誰協商去?”陳默並不掩飾,自己來這趟的目的。
於蘭臉色頓時鐵青,“你陳家,莫要欺人太甚!”
“嗬嗬。”
陳默懶得搭理於蘭,撇著嘴,歪歪斜斜走到靈堂前,故意一不小心,將於嘯川的黑白照打翻。
於嘯卿看見這一幕,當即滿身殺氣,“找死!”
“二傻子,別亂說話。”陳默餘光掃了於嘯卿兩眼,中途漫不經心拿起桌案上的香,點燃後,非常浮誇的拜了三拜。
“於嘯川啊於嘯川,並非我妹妹不願嫁你,實在是您這短命鬼,無福消遣。”
“我妹妹嫌來這裏礙著眼,故此,隻能我這當大哥的,專程看你兩眼,下輩子投胎記得別找這個娘,我怕她又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