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應該有點誤會。”
沈卓食指敲了敲畫作,依舊背對眾人,“我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我隻是準備殺你!”
蘇安安,“……”
這句話,就顯得極其言重。
哪怕是沈讓,也在一瞬間瞳孔渙散,神色恍惚。
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無論言行還是舉止,都充斥著一股龐大的氣場。
這僅僅是個年輕人啊,二十幾歲,氣場強到這等地步,簡直恐怖如斯!
蘇安安同樣沒接觸過沈卓這種存在,經由沈卓這句話提醒,她一整個情緒都陷入崩潰的邊緣。
“可以給你一次主動申辯的機會。”沈卓終於轉頭,開口提醒了下蘇安安,順帶抬手接過曹英剛剛準備好的白開水。
下意識抿了口,就這麼眸光燁燁的盯著蘇安安。
蘇安安移動步伐,躲在沈讓身後。
沈讓頭疼,他自己都感覺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裏顧得上蘇安安,慶幸這裏是公眾場合,對方應該不敢肆意妄為?
“我憑什麼申辯?”許久,蘇安安給出答複。
“這是我嘔心瀝血完成的作品,你上來就質疑我的成果,現在又讓我解釋?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再者,這幅畫得到美術界的高度評價,你質疑我,豈不是在質疑負責評審的領導們的眼光?”
沈讓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蘇安安說的這些話,固然句句在理,但慌亂,心虛的表現,尤其是遊離躲閃的眼神,讓在場的訪客一陣狐疑。
真要是自己的作品,犯得著自亂陣腳?
莫不是這幅畫的背後,有什麼隱情?
以致於今天終於紙包不住火,東窗事發了?
蘇安安望著現場質疑的目光,一咬牙,義正言辭道,“這是安安耗費數月心血,完成的畫作,於這點,我拿人頭作保。”
“何況,還有老師在場,老師在美術界的地位有目共睹,他的話夠得上份量了吧?他知道這幅畫出自我蘇安安之手。”
沈讓無話可說,隻能任由蘇安安解釋,畢竟在美術界,誰都知道蘇安安是他一手挖掘的,並不止一次提醒,大魚和海棠的創意是來自他這邊。
“你過來。”沈卓伸手示意。
蘇安安紋絲不動,屬實被沈卓這股看似高冷,實則氣勢淩厲的模樣嚇到了,半天沒敢挪步。
曹英清清嗓子,靠近過去,“要我動手?”
“你……”蘇安安憤怒,這裏是公眾場合,未免太肆意妄為了。
最終,還是不情不願靠了過去。
“既然是你的畫作,有些細節,你應該最清楚?”沈卓詢問。
蘇安安眉眼一揚,“必須的。”
“這幅畫的精妙之處在哪?”沈卓又問。
蘇安安幾乎毫不猶豫,當機立斷道,“自然是大魚和海棠的精妙結合,這也是它能獲獎的關鍵因素。”
“我自己的畫,我豈會不知,它的優勝之處?”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安安竟然有點小小的驕傲!
沈卓沒有答複,隻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揚起右手食指,沾了部分水漬,分別點向大魚的兩顆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