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金家?
作為懷中市,又一個比較知名的大家族之一,沈卓確實有所耳聞。
不過,金家對外的風評不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投機分子,美其名曰善於審時度勢,識時務者為俊傑……
其實,金家不過是沒什麼原則,專門做著一些風吹兩邊倒的事情罷了。
沈卓之所以了解金家,還是從齊子毅口中得知。
而齊子毅,又為何對金家做此評價?這裏麵,就大有嚼頭了,畢竟宵小之輩,可不是什麼誇獎人的詞。
當年,齊子毅在北係逐步做大,影響力不單單局限於北係,還有著家鄉鄧州,以及附近的幾個兄弟城市。
金家曾經看重齊家的威望,以及無可限量的發展前景,故此投誠了。
投誠初期那叫一個忠心耿耿,恨不得告知天下人,他們金家,這輩子以齊家齊子毅馬首是瞻,齊子毅讓他們往東,他們絕不往西。
無奈。
越是將忠誠掛在嘴邊的人,越不靠譜,變起臉的速度,比翻書還要快。
短短一兩年,憑借著齊家的影響力,從而逐步擴大統治力的懷中金家,開始脫離齊家,簡單而言,翻臉不認人了。
並重新尋找下一個,讓他們‘誠心效忠’的對象!
確實沒什麼氣節和原則。
誰強,懷中金家就是誰的小弟!
不過,這些年金家發展的不錯,已經不需要所謂的名門世家,為自己保駕護航了。
他們的眼光,開始放的更為長遠!!!
而齊家和金家折騰一陣之後,兩姓便斷絕了來往,還沒徹底撕破臉,但確實沒什麼聯係了。
齊子毅也算大肚,念及來去自由的原則,沒找金家的麻煩。
金家這些年,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隨著家族根基的不斷擴大,綜合實力也在與日俱增。
竟然隱隱超越了過往騎在他們頭上的鄧州齊家,哪怕還沒徹底將齊家甩在後麵,但這股趨勢,已經初見端倪。
此消彼長。
金家曾經投靠齊家的事情,就變成了一段黑曆史。
小人得誌,自然無限猖狂。
因為這段勉強算得上,不開心的過往,金家在來齊家之前,便鐵了心不會給好臉色好態度。
隻不過,讓齊子健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素來好狠鬥勇的金展,竟這麼狂妄自大。
居然在他齊家的地盤上,喧賓奪主,要替齊家主持大局,這……
沈卓的口氣,固然惹得金展不開心,但做主的畢竟是齊家,幾時輪得到金展來做主?
“哼。”金展冷哼,關鍵時刻竟然留了一手。
他斜瞥齊子健,陰惻惻道,“齊家主,你就這麼縱容外人,在你的地盤,對你的客人不敬?”
齊子健不吱聲,兩隻手縮進袖子裏。
“果然從齊子毅那個老家夥去世之後,你齊家就一日不如一日,真是慫的令人大開眼界。”金展冷笑,語氣越發囂張。
因為得到了齊子健的明確指示,齊恒哪怕心裏不舒坦,也沒吱聲。
任由金展繼續大放厥詞!
“小主,是您親自亮亮身手?還是我來?”金展旁邊的一位老者,眯著眼睛,前傾身子笑問金展。
六七十歲的年紀,瘦骨嶙峋,披著一件黑袍,看不清具體長相。
乍一眼,給人一股神鬼莫測的感觸。
開口的語氣,也布滿了寒意。
“這種事還需要我親自來?”金展蹙眉,餘光從沈卓身邊匆匆一瞥,然後落在了阿刁身上。
自上而下,眼神逐漸放亮。
像是發現了什麼絕世寶藏,臉上藏不住的歡喜和覬覦。
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無論身材還是長相,尤其這股高貴冷漠,可遠觀而不可褻瀆的氣質,讓金展更為蠢蠢*。
“注意手下留情。”金展指示,而後刻意提了一嘴,“尤其是對這個貌美姑娘溫柔點,別動粗。”
黑袍老者自然心知肚明,他點點頭,諂媚道,“能被少主相中,真是她三生三世的福氣,嘿嘿。”
現場氣氛。
早已劍拔弩張。
隨著黑袍老者一步邁出,仿佛天空都凍結起來。
這人伸手一抓,身子竟然像是離弦之箭,橫躍出去,留著長指甲的褶皺五指,宛若鷹勾,抓向沈卓。
轟!
刹那間。
曹英一步邁出,動作並不細膩,頗有大開大合的跡象。
他五指成拳,迎著老者的五指,就硬生生的撞擊了過去。
“找死。”黑衣老者冷笑,麵對曹英的攔截,毫不畏懼,而且看都不看曹英一眼,似乎在他眼裏,曹英已經是死人。
哢哧!
下一秒。
現場發出一道極其刺耳的骨骼炸裂聲,清脆,又綿延不斷,應該是受創麵積,還在逐漸擴大。
金展幾乎與齊子健,同時眯起眼。
就在金展以為大獲全勝的時候,黑衣老者忽然收縮步伐,從遠處退了回來,並且下腳力度越來越沉。
腳下的地板,竟然在黑衣老者的後撤之中,出現了數十個印記,半空更是掀起無數*的塵埃。
“嘶嘶。”
一道涼氣,*這座裝修極其豪華,奢侈的院落。
然後,現場氣氛像是凝滯住了一般,許久,都沒人主動開腔。
最終還是黑衣老者,忍不住五指源源不斷傳來的痛感,故而,低聲嘶吼著,一陣一陣,異常痛苦。
“這……”
“高手?”
金展固然狂妄自大,但又不是傻子。
在曹英出拳之後,黑衣老者被迫退讓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事情不妙了。
在此之前,金展完全想不到,沈卓身邊這位看起來憨厚,除此之外一無是處的年輕男子,竟然深藏不露。
然而……
他也僅僅是高看了曹英一眼,本質上,事態的嚴重性,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少主,不對勁。”黑衣老者猛地抬手,五指折斷扭做一團不說,細碎的骨茬,更是頂破肌膚,流出血跡。
這……
一拳將他打廢了?
黑衣老者又是憤怒,又是錯愕的盯著紋絲不動的曹英。
曹英一拳頂出之後,原地收手,他就這麼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狼狽不堪的黑衣老者。
“就這點功夫,也有臉囂張?”曹英譏諷。
“那是老夫大意失荊州,讓你講了便宜,哼,年輕人不講武道,有種再來?!”黑衣老者咬著牙關,嗬斥道。
曹英冷笑,沒有吱聲。
越是這種沉默,越讓黑衣老者,倍感落差。
這小子是看不起自己?還是覺得,自己一身三腳貓的功夫,不配與他為敵?
“十個你,都未必打的過他,何必自取其辱?”關鍵時刻,沈卓開口圓場了。
隻是……
這句話,於金展身邊這位黑衣老者而言,心理衝擊更大。
十個自己加起來,都不夠曹英一個人打?
“倒是挺會吹牛?當我金家的人,是嚇大的?”金展不以為意,吩咐身邊人,好好安撫黑衣老者。
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冷著臉,朝沈卓所在的方向直言不諱道,“那麼你呐,是不是也很能打?”
沈卓,“……”
這年頭。
還有人敢和自己單挑?哪怕他沈卓巔峰不再,身體處於抱恙狀態,但也不是什麼人,敢擅自單挑的。
他一隻手捏死金展,與探囊取物何異?
果不其然。
無論阿刁,還是曹英,哪怕是董漢山,在金展公開挑戰沈卓之後,都露出一股惋惜,可憐的表情。
這是什麼意思?
金展一時間,心裏莫名其妙的打起鼓來,心有餘悸?
莫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或者說,做了一個讓眾人覺得,等同於找死的錯誤決策?
“你不敢打?”金展壯著膽子,質問沈卓。
“他怕你死的太快,後麵就沒得玩了。”曹英聳聳肩膀,笑眯眯解釋著。
金展,“……”
這叫什麼話?
“你們這幫子莫名其妙的混賬,究竟什麼來路?當我金展,是嚇大的?”金展環顧一圈,怒氣騰騰。
偌大的現場,也唯有齊家兩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這本是齊家和這位年輕人之間的私下恩怨。
沒成想,金展一通誤打誤撞,反而成為金家和此人的過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