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哈哈。”
江建鴻聽得這條消息,先是微微一愣,隨之,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江建鴻猜測出,劉鯤鵬之所以多此一舉,無外乎是在幫助段氏一脈,拖延時間,至於那個叫做沈複的吳家門客,遲早會死,不急於一時。
故此,才有約期兩天的承諾,算是給沈卓一個機會。
站在段氏一脈,又或者劉鯤鵬的立場,這小子,怎麼著,也不敢約戰的。
畢竟,劉鯤鵬盛名在外,是個極具實力的後起之秀,隻要腦子正常,就斷然不會站出來找死!!!
然而……
一切都朝著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這還沒過去一天,對方就給出了答複,毅然決然的站出來,約戰!!!
“看樣子,劉賢侄也有失策的時候,那小子,他不怕你,哈哈哈哈。”
江建鴻舉起一杯紅酒,聽著像是感慨,實在譏諷劉鯤鵬這下子,要進退兩難了。
指不定,這決策一個操作不好,給了對方出大名的機會。
屆時,死了,也算雖敗猶榮!!!
“哼,一介螻蟻,竟然真敢約戰。”劉鯤鵬悶悶不樂的灌下一杯酒,沒搭理江建鴻的冷嘲熱諷。
言歸正傳。
江建鴻蹙起眉頭,好奇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直接打死?”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家寧兒的仇……”
參照劉鯤鵬的實力,對付那個小子,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甚至抬抬手,就能碾死那個廢物。
隻不過,江建鴻還是希望,自己能參與進去,然後小小的折磨一下那混賬東西,畢竟,自家兒子的仇,怎麼著也要親手報!!!
“我會留他一口氣。”劉鯤鵬語氣淡淡,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江建鴻表示這個結果,他很滿意,“如此甚好。”
“其實,大家不必多此一舉,既然想在吳懷真八十大壽的現場,大出風頭,大家就敞開心說,沒必要藏藏捏捏。”江建鴻看了眼段清風,段穎,意有所指道。
段穎微笑,“是我多慮了。”
她確實擔心,江建鴻的介入,因為一時憤怒,控製不住局麵,以致於,將南嶺市攪合的一團糟。
故此,才有了劉鯤鵬挺身而出,並許出單打獨鬥的承諾。
現在江建鴻將話挑明了,他可以控製情緒,也會著重考慮段氏的想法,從而做出針對性的決策。
“多謝理解。”段穎舉起一杯酒,朝著江建鴻感謝道。
“既然那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那明天,劉某就去會會他。”劉鯤鵬放下酒杯,一錘定音道。
魏山河祝賀,“祝劉少凱旋歸來。”
晚間時分。
新的消息,經由多家媒體和官方,披露出來,並且言辭鑿鑿,表示消息屬實,沒有任何誇大和偽造的嫌疑。
並在短短一時間,形成新的風暴,產生了鋪天蓋地般的影響。
“什麼?吳家那位門客,聽聞名叫沈複的家夥,答應了劉鯤鵬劉少的要求?主動接戰了?”
“這……,這家夥,難道不清楚,自己的對手,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人物嗎?”
“哼,究竟是自己活得不耐煩了,還是試圖,通過這一戰,蹭劉少的熱度?”
“是啊,劉少是何等風流人物,勉為其難出手一場,於這小子而言,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眾人議論紛紛,一方麵震驚於劉鯤鵬,決意出手。
一方麵,也在明嘲暗諷,表示這個吳家門客,大概率是抱著蹭熱度去的,反正打不過,反正必敗無疑,不如趁著這個節骨眼,為自己造造勢。
“劉少和這樣的人交手,真的墮了自己的身份。”
“哎,劉少一世風流,不應該如此啊!”
驚天消息,如千丈大潮撲卷而來,席卷南嶺這座都市。
刹那間。
吳家門客沈複和劉氏扛鼎中興之人劉鯤鵬,幾乎同時成為各方關注的焦點,本城唯二的焦點。
不過,相對於揚名已久,無論實力還是影響力都處於頂尖層次的劉鯤鵬,前者毫無例外,淪為了可憐的陪襯品。
畢竟,除了斬殺劉達康,江寧兒這一舉措。
至此,再也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豐功偉績’,而且身份背景不詳,想必也是籍籍無名之輩,和劉鯤鵬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差距太大!!!
何況,外界傳言,斬殺劉達康的時候,是他身邊的一個年輕女子出的手,並非本尊。
於外界而言,這樣的人和劉家這位已經成長起來的絕世天驕劉鯤鵬決鬥,無異於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是怎麼想的,難不成,認為自己這次注定難逃生天,故此,決定殊死決鬥一場?
這本就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博弈,若非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完全沒必要如此找死!!!
緊隨其後,這位劉家天驕,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認為他劉鯤鵬在以大欺小,以強欺弱,可以先讓一手,盡量讓雙方的決鬥,公平一點,免得沾上勝之不武的嫌疑。
換言之,他半隻手對付沈卓,就足夠了!!!
如此一來,等於無形之中,讓這位劉家大少的形象,又變得光輝偉岸了一點!!!
“高人無愧為高人,竟然如此深明大義光明磊落,劉少願意讓那位身份不詳的吳家門客半隻手,厲害。”
“這等膽魄,這等氣概,難怪他劉鯤鵬,走到今時今日的高度!!!”
此時,穿著華貴,斜著身子躺在沙發上休息的劉鯤鵬,正在慢慢悠悠喝酒,關乎外界沸沸揚揚的議論,並未搭理。
而,全身油然而然散發出的,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足以讓任何人,產生一股頂禮膜拜的臣服感。
他的身後,跟著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留八字胡,五官與劉鯤鵬頗具幾分相似,眸光促狹,精明市儈。
本名劉滄海,真實身份是劉鯤鵬的二叔,這次也一同來到了南嶺。
“我劉氏在家鄉待了太久太久,接下來,該擴充地盤了。”劉滄海揉揉臉頰,衝劉鯤鵬笑道。
“趁著這次,南嶺鬧出這麼大動靜,我劉家怎麼著,也該分一杯羹,順勢宣布,劉家的未來計劃!!!”
劉鯤鵬低著腦袋喝酒,似笑非笑。
“等明天解決了這場紛爭,我自有定奪。”
“不得不說,這小子無形中幫了我一把,又讓本少的知名度,上了一個台階。”
決戰地點,選擇了時代輝煌大酒店的天台,也是江寧兒身隕的地方。
吳家大院。
沈卓正坐在輪椅上看書。
多日不見的曹英,蹲在沈卓旁邊,嘴裏含著一株草,時不時的吹動口哨聲。
“別吵。”沈卓不耐煩道。
曹英嘀咕,“這姓劉的,也算知名人物,聽聞和大貝勒寧洋關係甚好?”
“我很難理解,你為啥要約戰?實在不爽,點個頭,我過去宰了便是。”
言外之意,沈卓也在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這樣的年輕人物在大眾眼裏,的確算得上傳奇般的存在,可放在沈卓眼裏,那就是臭魚爛蝦。
往日無仇也就算了,若是得罪深了,沈卓一句話出去,別說劉鯤鵬活不過第二天,哪怕是家大業大的劉氏集團,灰飛煙滅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問題。
“最近太無聊。”沈卓道了句。
“戰書送過去了?”
曹英點頭,“早就送過去,現在,南嶺傳的沸沸揚揚。”
“一群人都在嘲諷主子,既不自量力,也看不清自身的位置,竟然敢與劉鯤鵬單打獨鬥,死不足惜。”
“哈哈哈,我若不是了解你,真以為,你這次死定了。”
沈卓默默合上書籍,推動自己的太陽穴,“明天阿刁送我過去,你不用現身。”
“為什麼?”曹英不解。
“我怕你控製不住,將人宰的一幹二淨,到時候,嚇到了對麵,我還怎麼玩?”沈卓反問。
曹英,“……”
現在的段氏,士氣如虹,已經坐著八十大壽吞並吳家產業之後,如何美滋滋瓜分蠶食的美夢。
這若是打草驚蛇,讓段氏那邊警惕起來,後麵怎麼等,段氏興師動眾的,跑來祝賀吳懷真八十大壽?
敵人都嚇得跑路了,豈不是這麼久以來,白白期待了一場?
“我怎麼聽阿刁說,段家那個孫子,是叫段郎吧?他不是,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既然此處,他不告密?”
“一直選擇暗中,冷冰冰的看著段氏,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曹英不解道。
沈卓答複,“他不敢。”
“不敢告密?”曹英起先不解,等細細琢磨,終於明白了,不告密的話,自己獨活,勉強能留一條命。
告密的話,段氏還是會死,連帶的自己,也會跟著葬命。
普天之下,凡是被北瞾天王盯上的敵人,終歸是難逃一死,即便段氏知情了,也無力改變什麼。
試問,一個地方上的所謂家族,拿什麼,又有什麼資格,和一代王者硬撼?死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段郎於這點心知肚明,故此,自己能撿回一條命,就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