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不虛度光陰,隻求歲月裏留名!!!
蘇家大院。
蘇知鳶怔怔的望著,目光中的那道人影,大抵是空中的風有點刺眼,以致於,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都快要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她呢喃自語,險些潸然淚下,所見所景她難以接受,也不願意去接受。
前不久,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那麼精神,可轉眼間,這個人,竟已是滿頭白發?
他的笑容和以往沒有太大的變化,可蘇知鳶清楚,此時此刻的他,狀況並不好!!!
蘇母坐在旁邊,一直陪著蘇知鳶,眼見著蘇知鳶泫然欲泣,此時此刻,又不知道,如何去勸慰。
“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別擔憂。”最終,蘇母還是嘀咕了句,至於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這樣,她自己都不清楚。
帝京軍校。
一道又一道身影,站了起來。
原來,老校長口中的此生唯一機會,是暗示著這個意思?
人滿為患的大教室,三三兩兩紮堆聚集的戶外,一道道年輕的身影,通過學校內部的大熒幕,遙遙看著,畫麵中走來的沈卓。
先前被陸佳佳,薑楠合夥擠兌走的袁蒼,尚未離開學校。
他本抱著幻想,他不願意就這麼匆匆的接受,沈複就是沈卓的事實,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
然後,他抬起了頭。
大熒幕中,當年被自己一度看不起,甚至專門作文嘲諷的沈複同學,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簾之中。
這麼多年過去,即便再未相見,可袁蒼對沈卓的樣貌,依舊清晰,甚至算是刻骨銘心。
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見證了時光的輪回,腦海裏的沈複,和眼前熒幕中出現的沈卓,完美重合。
“原來,你真的是北天王?”袁蒼癡癡囈語,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再想想,讀書時,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沾沾自喜的模樣,這位其實也算小有成就的年輕人,深刻意識到,自己才是個徹頭徹尾的跳梁小醜。
一股令他難受到險些窒息過去的挫敗感,在心海裏翻騰,他忍不住找了個位置,緩緩坐下。
可能,這個階段,有比自己更為難受的人?
袁蒼的記憶裏,浮現一位年輕女子,她曾經是學校裏的萬人迷,是無數青春男兒心頭的白月光。
她美到絕倫,美到令人怦然心動。
可偏偏,這個女子和沈卓有了牽扯,好在名為白冰的她,在父母的強勢介入之下,上演了一出棒打癩蛤蟆。
然而……
這個當初,在所有人認知裏,都萬分狼狽不堪的家夥,如今,就站在眾生之巔,光芒萬丈,這……
“白冰啊白冰,你這麼清高孤傲,不將他放在眼裏,現在呐?”
袁蒼並不清楚,在此之前,沈卓和白冰已經有過交集,也了斷了當初的那場過節,為多年以來的過往,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沈家大院。
開始斷斷續續,出現不少衣著光鮮,穿金戴銀的人影,站了起來,或早或晚,均是起身而立。
畢竟是沈雕寺的主場,何況,沈雕寺還在場。
這麼突兀的站起來,頗有歡迎沈卓到來的跡象,隻是……大家,心裏都清楚,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從沈卓出現的那一刻起,便有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們如坐針氈,更讓他們毛孔悚然。
那股無影無蹤,卻又真實存在的壓迫感,從百米之外而來,令他們靈魂顫粟,身體不受控製。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胎啊,尚在數百米之外,壓製感,已經出現了。”
“好強的氣場!!!”
承載了無數歲月,沾染有灰褐色痕跡的石板路,在這一刻,似要集體崩裂,所有人,都感到了心底發毛。
哧!
沈雕寺一揮手,勉強讓桌前,微微顫動著的酒杯,安靜了下來,他依舊沒有起身,紋絲不動,嘴角甚至掛著一抹微笑。
隻是,這種微笑少了他一貫擁有的自信。
龍太子畢竟氣血方剛,哪怕到了這個節骨眼,依然蠢蠢欲動,可麵對現場各種亂象,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沈卓,舉世為敵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希望你死!!!”一道咆哮聲,打破了現場的詭異狀態。
聲如大鼓。
於每個人的心頭,炸開。
不少人連續後撤,然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終於,心神恢複了正常,隻是,那一瞬間的窒息感,讓他們清晰的認識到,這個沈卓,遠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恐怖!!!
在場的每一個人,確實都希望沈卓死,可前提是,得有足夠的能力,否則,今天來多少,死多少?!
而人群中又以貝勒爺寧洋最為激進,常言道,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在看到沈卓出現的那一刹,寧洋的氣血都跟著沸騰起來。
寧洋等這一天太久了,生怕沈卓中途不敢露麵,現在來了,等於徹底進入了這張天羅地網,隻是,事態的發展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而,沈卓於百米外,不言不語,他下意識抬起右手,撣了撣長袍,動作文雅且纖柔。
他的臉上沒有半點憂色,哪怕,他的狀態並不完美,可堅定的臉龐,深邃的眼神,還是讓在場的諸人捉摸不透。
很早之前,外界就傳言沈卓病入膏肓,大限將至,然而傳了這麼久,如今再見,這個人的氣血之力,磅礴到令人心驚肉跳。
這到底是大病之後的狀態,還是強行提了一口氣上來?如果是前者,那這個家夥,巔峰期到底有多強?
病體尚能如此,巔峰期隻怕打遍天下無敵手!!!
先前嘰嘰喳喳,各種熱鬧氛圍的沈家大院,徹底安靜了,包括一整座帝京城,同樣陷入安靜。
唯有青鳥在天空成片的盤旋。
似乎是有那麼一秒,看到了沈卓身上的行江正蟒,以致於誤以為真從而大麵積受驚,無數飛鳥撲騰著翅膀,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