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沈家,是當之無愧的焦點。
任何事件,都無法和這一刻相比,舉國之內數以萬計的目光,就這麼死死的盯著,沈家發生的每一幕。
然而,此刻的寧家也不遑多讓。
明明在寧家輩分極高,擁有著超然地位的老者,按理說,去寧家任何一個地方,都如入無人之境。
但,他被攔住了。
這位名為寧一笑,比寧翠山大一輩,是寧洋直係老祖宗的老人,被管事的毫不留情的攔在外麵不說,還明確告知寧一笑,別越界。
這等話,竟然是出自一個管事之口?
寧一笑咬牙切齒,若不是地位超然,尋常階段要講究涵養和氣度,以他的暴脾氣,早就一巴掌拍死了管事的。
“讓開。”寧一笑不願多說,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祖祠。
多年以來,他不曾踏足這裏,寧一笑記不得具體時間了,也許二十年,也許三十年,也許更久。
原本以為,隨著時間推移,他對這個地方,早已漠然處之,心底翻不起一絲絲的漣漪。
但,這一刻的寧一笑,總是感覺要出事。
下一秒,打算強闖祖祠的寧一笑,忽然感覺脊背發涼,一股無形的偉力,將他全方位籠罩。
緊接著,他的肩膀也來越沉,他的雙膝更是如灌鉛一般,起先發軟,然後不受控製。
一簇又一簇犀利的光,如螢火般,越來越亮,它先是照亮祖祠,然後是後院,再然後,惶惶之上,衝去雲霄。
“軒,軒轅劍……”寧一笑咯噔一聲,暗道壞了,臉上的蒼白越發明顯,加上他本身年紀就大了,以致於,麵相如老鬼,透著陰森森的氣質。
“寧翠山,你敢起劍?大逆不道。”
“擅自起劍,你知道自己,你知道一整個寧家,可能麵對的嚴重後果嗎?”
除非遇到滅族的威脅,否則,這柄劍,萬萬不可驚動。
再者,軒轅劍雖然是鎮族之寶,但隻能用一次,這一次之後,這柄劍,就會徹底消失於歲月長河之中。
因為它本身就不是一柄真正的劍,而是一抹意念,是那位曾經驚豔數個時代的無敵巨頭,留在寧家的一縷殘念,真正的軒轅劍,早就不存在了。
今時今日,寧家一來沒有受到強敵攻打,生存的好好的,再者,如此神物,寧翠山怎可在沒有征求寧家眾高層的意見之下,擅自起劍?
“寧翠山。”
寧一笑咆哮,發絲飛揚,目光火炬,似乎要將祖祠燒穿,他五指哢哧作響,即便有意克製情緒,但心頭還是震怒不已。
軒轅劍在寧家的存在意義,超過任何一個人,包括他寧一笑,以及裏麵的寧翠山。
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否則,擅自動用軒轅劍,都是對它的一種褻瀆。
寧一笑始終不明白,寧翠山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以致於,做出了這等欺師滅祖的禍事?
一如年少時的沈卓,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生父,為什麼要對自己趕盡殺絕?
後來,他懂了。
這個世道,尤其這紙醉金迷極盡繁華的世道,有些人可以稱之為人,有些人,則算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