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煥雲的病情發作的很快,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唇瓣已然發紫,眼球翻白,看著像是隨時都要斷氣一樣。
蘇源見狀反應也不慢,一隻手緊緊按住他的脈門,另一隻手拿出了自己的特質的牛皮針灸包,手腕一抖迅速展開,露出裏麵大小長短不一的銀針,他撚起一根又細又小的銀針,輸入真氣,就要往程煥雲的眉心刺去。
然而還沒等他動作,一旁的蔣菲菲看見這一幕之後大叫著跑過來就要拉扯蘇源的手腕,“你幹什麼?!不知道針紮進腦袋裏是會死人的嗎?!你就是被人派來謀害我老公的對不對?!”
蘇源麵色一寒,他行醫之時最厭煩的便是有人打斷他的動作,但是因為程煥雲剛才的情況實在是危急,他才沒有顧忌到周圍的環境去施針,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衝過來阻止他。
他運轉真氣外放,一股常人看不見的氣波自他周身蕩開,正好撞上蔣菲菲衝過來的身影。
蔣菲菲還沒有靠近蘇源,就覺得自己撞到了一扇堅硬的屏障,身子倒退幾步跌在了地上,“哎呦!”
蘇源不再理會她,轉過身專心看著程煥雲的身體,被打斷的銀針繼續刺。入了他的眉心之中,隨後加大真氣的輸入,磅礴渾厚的真氣如同大海一般包裹著他體內所剩無幾的真氣,為它保駕護航,幾息之後,程煥雲原本抽搐不停的身體慢慢恢複了正常,氣息也逐漸平穩,唇上的青。紫慢慢褪去,臉上也開始出現血色。
然而蘇源並沒有因為出現這樣喜人的變化而感到放鬆,同時麵色也變得越來越凝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程煥雲的身體狀況,待到氣息徹底平穩之後,三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出現在他之間,迅疾地變成品字形分別刺。入了他的額頭之上,與此同時輸入一股比之剛才更為精純的真氣,銀針真氣之間形成閉環,待到可以自行運轉,蘇源這才收回手。
這時,程煥雲僵直的身體也徹底放鬆了下來,吐息之間變得緩慢悠長,卻又在突然間挺直身體,喉嚨裏似乎是因為剛剛的嘶吼有所損傷,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又消弭,睫毛不住地微微顫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醒過來。
蘇源放在程煥雲手腕上號脈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感受著他現在身體的狀況,還好,原本微弱又駁雜無章的脈象漸漸有了條理,規律地跳動了起來,“咚咚咚!”,昭示著他的身體正在好轉變得健康。
但是這樣好的情況沒有維持很久,程煥雲的眼珠不住地亂動著,臉上也浮現了痛苦的神色,鬢角邊有細碎的汗珠滾落,嘴裏喃喃地叫著,“疼。。。。。。好疼。。。。。。”
蘇源見狀麵容一肅,伸手將他身上的被子掀開,扯開身上的上衣,露出了程煥雲現在蒼白消瘦的胸膛,凝重地細細打量著,伸過手就要去取床邊的牛皮針灸包。
沒想到旁邊突然衝過來一個人,一把抓住蘇源的針灸包就扔了出去,銀針在半空中散了一地,躺在地上散發著銀光,一如蘇源現在冷若冰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