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足以證明殺人的是雲袖,被害的是她的丫鬟!任何人都有可能搶奪她的簪,藏身在花瓶後!”孟章道。
“又錯了!你不要以為故意的誤導能夠起作用。再說一次,沒有證據,我是不會下定論的。”
我試著掙開他的手,但他並不像看上去那樣瘦弱,說手無縛雞之力,那是我,不是他。發現了我的掙紮,他反倒將手掌收緊了些,我呼吸越加困難。
“晏小姐,還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我所說的是誤導?”
耳隆隆作響,我艱難地說:“……你不是要聽解謎麼……勒死我,可就沒下了……”
孟章輕笑:“隻怕還沒聽完,就被你給逃了。我不是什麼大俠,如果你叫幾個人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說歸說,他還是稍微放鬆了力道。
“……既然你能潛進曹府,找到我的院落,自然也安排好了退路。不是嗎?我何必做無用功。”我輕咳幾聲,總算緩過氣。
“晏小姐心思縝密,不會放過任何機會,這經驗是在下相處多日所得。”
我苦笑一聲:“嗬,那要多謝誇獎了!”
“別拖延時間,繼續說吧,證據是什麼?”
“你會聞風而逃,不是心裏早就有數了麼?當然是人證!”我道,“我從江近海那裏借來的人手,已經找回了一個逃走的丫鬟,並且,連你建議她們去找的跑商人,也抓到了。”
什麼跑商,隻是欺瞞女人的名目。那人根本就是販賣人口的。
“你勸說雲袖一早搶了珠漁兒地恩客。讓她臨到頭前又把責任推到鴇母身上,騙珠漁兒到她地房間裏,與張舉人見麵……”
當然了。張緹是去見珠漁兒的。珠漁兒成名的唱曲就是張緹所寫,我一聽便認出了張緹地辭。也許他發現接待自己的並不是珠漁兒,有所抱怨,雲袖繼而去隔壁房間領了珠漁兒過來賠罪。張緹愛護女,自然是不會多刁難雲袖。
可他沒想到,雲袖房間的酒菜是動過手腳的,不多時。他便睡著了。
此時珠漁兒發覺了不對。或許有去指責雲袖耍她,也許沒有。但雲袖沒有放過她。說是進來看看情況。卻趁珠漁兒不注意用自己的琴打暈了她。
其實她用小香爐或者別的東西砸。都比用琴好處理,但她有可能是考慮到琴可以一起燒掉。Paó於是選擇了琴做凶器。
可惜孟章提供給她的殺人手段,根本不能連琴一同銷毀。
這個手法便是利用燈芯效應,把珠漁兒裹在被裏,點火燒被。當時暈過去或者已經死亡地珠漁兒,被燒得皮開肉綻,皮下脂肪融化流出,浸潤衣服和被。吃透液化脂肪地被與衣裳好比燈芯,源源不斷提供脂肪的珠漁兒地屍首,便是被燈芯包在裏麵地蠟。
她想把珠漁兒地頭部徹底燒毀,用被仔細包裹了對方的頭,於是沒有足夠長地部分去裹住腳部。那也沒關係,沒人能從一雙腳上認出死者是珠漁兒還是雲袖。
雲袖把內側的門窗都閂了起來,做好準備,往珠漁兒身上放下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