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第二天,通行書果然到了我手上,我瞅瞅,喲,上麵寫的是秦斯及其侍從一名!傳旨的宦官說我可以去皇衛營裏挑一個認識的做護衛,路上會安全一些。
帶誰好呢?
要不會泄露秘密,信得過的人哪!可我跟皇衛都隻是點頭的交情,何況……
我到會所去,見到正在寫信的張緹。
“張大哥,你還在想方設法出京麼?”
“嗯,可是出不去啊!”他無奈地回答。
清清嗓,我說:“小弟有個辦法讓你出去,並且一路順暢地回到長州,不知意下如何?”
他顯然不信,疑道:“什麼辦法?”
“哈哈,收拾好東西,不用喬裝打扮,直接跟小弟去長州就是了!”我得意地笑起來,出示通行書讓他看,“委屈大哥做我的侍衛呢!”
張緹接過書,看了幾遍,終於確認不是我戲弄他的作品。
“秦小弟你真厲害!你果然還是替世著想的,我沒看錯你!”他高興得把我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哎呀,別撒歡了,快準備吧,我們即刻動身!”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催促他。自己哪裏擔得起他的稱讚,分明是情勢所逼,順水做個人情而已,這一點,我還是沒那麼厚臉皮去居功地。
有了通行證。守城門的人乖乖放行,讓我們的馬車往長州去。
官道上關卡很多,過一個縣境便要驗看一回。車夫是沒通行準許的,於是我們每到一處便換雇當地人地車馬。就這樣到了長州的州界。
進去之後,去普通村落雇人。他們聽說是往州府,統統拚命擺手。哪怕把錢加一倍,也還是把生意往外推。
沒辦法,我們隻好步行到最近的渠縣城碰運氣。
明明到了開城門地時間,渠縣卻依然城門緊閉,眼看著天色越來越亮,城門下聚集的難民越來越多,渠縣的守兵卻沒有開門的意思。
有逃難的百姓擂門催開。城門塔樓上的守兵大聲喝道:“戰事動蕩,渠縣不設市集!城門每日開一個時辰,凡流民疑寇者,不得入內,凡住民攜家帶口者。不得出城!”
城下的人吵鬧起來。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先給點米糧賑濟吧!”
“咱一家逃了七天啊,山裏地野菜都吃出病了!”
守兵見了,退出人們的視線,過一會,換守將出來,氣十足地大喝:“鄉親們!往北去鄰州吧!渠縣實在不能再進人了,如今的貯糧得等朝廷送來,否則也不夠吃啊!”
這聲音有些耳熟,可惜太遠了。看不清長相。
上下爭執許久,守軍就是不肯放人進去。
到開城門的時辰,門列出幾十官兵,嚴格禁止非本縣的人入內。
我遞上書,向守兵要求見他們長官。守兵不識字。將書送上塔樓。不到一炷香時間,守將大人讓我們上去見他。
剛一見麵。我和守將都愣了愣。
因為他就是當年鄉試地時候,監守考場的武官!
“霍大人!”我叫道。
他應了一聲,低頭看我們的書,道:“你們的通行狀在長州不可用,如今每個縣城都不敢開城門,也不能接待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