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給皇上了,不給他我怎麼交代?
“張大哥……”我有些無力地問,“你該不會是想把遺詔拿去交給別人吧?”
“咦,這是遺詔?”張緹作勢考慮,“遺詔的話,也就是說,是我朝建立前的那位先王所擬的咯?有了遺詔,要製裁天,也不難吧?”
遺詔一紙書而已,有沒有效力,得看在誰手上,可不是隨便哪個路人撿到就能推翻一國統治的!
“張大哥,遺詔自然要交給皇上,莫非你想給太後?”
張緹眼色一泠:“誰給她?她滅了常王一族,與張某不共戴天!”
別激動別激動,讓我再來問你。
“那除了皇上還有誰能與太後抗衡?”
“朝宮的事情,我這樣的小舉人不清楚。但既然當今天眼看著太後作亂,一沒製止,二沒派兵援助長州,這樣的皇帝,誰能信呢?”
真是的,遺詔在你手上,你就這樣囂張,連皇帝都質疑……
雖然我也常常質疑那個皇帝的作風,但對他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莫非張大哥有更好的選擇?”我極度不爽地看著他。
他笑道:“哈,秦小弟多想了。”
就算你想給藩王,這遺詔上是連皇帝的身世一起說的,現在地藩王。不是外姓就是皇,論誰也沒比皇帝更有資格坐龍椅。
話起來,這搞不好就是皇上繼位國君之後立刻大清洗的原因?不說兄弟,他連姐妹都沒放過。隻剩下帛陽長公主一人留在皇城裏修道。
所以張緹如果真想教出遺詔,還是隻能選擇獻給皇帝。
我的選擇,則是繼續給他台階:“那麼就看在小弟沒遺詔會死得很難看的份上。幫幫忙,把那一張遺詔給我吧?”
張緹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不起眼地小包,伸長了手舉到頭頂上。
“夠得著,就給你,怎樣?”他逗我。
“你……”我忍,探手去拿。不料他又把手舉高了些。
馬車前板能坐人的就那麼一小塊,我不得不撐住他的肩膀,跪立在車上,還是差一點點。
非要逼得我站起來麼,這個動作好危險地說!
我身體突然一斜。驚叫,差點掉到車下去。
張緹急忙出手把我撈回來,我順手就將他掌的小包勾走了。
“啊,狡猾的小孩!”他叫道。
“哈哈,張大哥你計了!”我得意地笑,打開小包。
裏麵那是啥?
一對碧玉耳環?
我的遺詔呢?
我瞪著張緹,他無辜地拍拍手裏的灰塵,辯解道:“張某隻說夠得著就給你,沒說是遺詔啊?”
“切!”耍我?我把小包塞回他手裏。“誰要這個啊?”
“哎呀,不要就傷感情了,這可是你強行從小生手上奪走的哪!”張緹頓時泫然欲泣狀。
得了吧你。“所以小弟這不是歸還給大哥了麼?”
“哪兒能還啊?”張緹一臉受傷地解釋,“這是我過世的娘親留給兒媳婦地呢!你你你、居然強搶去,又不珍惜……人家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