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楓向蝴蝶忍傾訴了自己的過去,琥珀色的眼眸望著夜空中與自己在神樂道場時看到的所差無幾的圓月,下意識說道:
“我因為自己的軟弱而傷害了妹妹,夏至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饒了我的。”
一直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找到人分擔,神樂楓的內心倒也稍微輕鬆了一些。
正因如此,回過神來的他才會察覺到在身後抱住自己的女孩,以及她抱著他的力氣越來越大。
“蝴蝶?”
“……你為什麼會想不通啊。”
“嗯?”
蝴蝶忍的聲音很悶,同時雙臂也鬆開了神樂楓,沒有聽清楚的男孩轉過身,結果被女孩用食指指著鼻梁,嗬斥道:
“你為什麼會想不通啊,呆子!”
“你所認同的、尊敬的、憧憬的兄長,難道是會希望你去死的人嗎?!”
“你明明和他生活了這麼久,明明他都沒有親口說出否認你的話,為什麼會自顧自地認為他已經對你感到失望了?”
“他肯定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啊,笨蛋神樂!”
「……咦?」
神樂楓微微瞪大了眼睛。
……
在女孩的注視裏,瞪大了雙眼的男孩呆愣在原地,然後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第一次在蝶屋露出了不帶任何偽裝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蝴蝶忍看著又哭又笑的男孩,默默地將衣服口袋裏的自己的手帕遞給對方,然後沒有告別地回到了房屋裏,讓他不被打擾地自我發泄。
……
“咿呀呀——”
幼小的嬰兒比以往更早地睜開了雙眼,躺在嬰兒床裏的他,平時隻能看到一塊方方正正的木製天花板,偶爾能看到不一樣的人臉出現在天空的邊緣。
可是,今天的他,卻看到了一塊藍色為底,漂浮著白雲,小雞翱翔,牛排衝天的“天空”。突然不同的景色讓他不禁叫出聲來。
“你好呀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一個黑色頭發的男孩臉蛋從天空的邊緣緩緩冒出,不夠高的他用下巴抵在嬰兒床的邊緣,隻有這樣他才能看到自己的親生弟弟。
偶然在門外路過的弟子瞥到神樂夏至的行為,一臉正常的過來,一臉茫然的離開。
「神樂老師的兒子怎麼不用旁邊的凳子墊腳啊……啊,難道說這也是在訓練自己的肌肉力量嗎?!」
弟子以拳擊掌,一副“我已經完全明白了”的表情。
——總不可能是因為老師的兒子是個憨憨吧?
如果神樂家主在場,一定會如此回答:
“憨憨不至於,但是逗比多少有點。”
——事實上,還在暗自為自己的“高智商”行為而竊喜的小男孩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可以用凳子墊腳。
“咿呀——”
嬰兒還不會發音,隻能憑本能“咿咿呀呀”地叫,一般人隻能靠嬰兒的行為猜測嬰兒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
可是,男孩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就像是聽懂了嬰兒在說什麼一樣——雖然因為他用下巴抵著嬰兒床所以不怎麼看得出來他在點頭。
“你的名字叫神樂楓,我記住了!”
男孩笑嘻嘻的臉上有一道藍色顏料的擦痕,不過本人看起來完全不知情,不過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我叫神樂夏至,是你的哥哥,是一定會保護你的兄長sama(大人)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