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上,掛著年幼的冰淩所無法理解的淚水。
雖然無法理解,但是冰淩還是遵從自己的本心,踮起腳尖,努力地伸出自己的小手,為眼前這個無聲落淚的男人抹去眼淚。
“爸爸,不哭……媽媽,會哭。”
神樂冰淩奶聲奶氣的話語,卻直直擊中了男人的心房。
“……穗?”
“爸爸?我是冰淩,不是媽媽啦!”
男人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再次湧出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
“是啊……穗可是在上麵看著我啊,我怎麼能像個小孩似的跪在那裏嚎啕大哭呢?”
男人的眼眶通紅,臉上的悲痛也尚未消去,但是,他的腰杆卻重新挺直。
上一次,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而挺直腰杆。
這一次,是為了她給自己留下的寶物而撐起一片天空。
“冰淩,爸爸已經沒事了,放心吧。”
男人的手輕輕拍了拍神樂冰淩的腦袋。
“不然,肯定又會被穗用‘偶爾也要自己從挫敗中學到教訓’這句話來取笑了。”
提及自己逝去的愛人,男人吸了吸鼻子,強行擠出了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
“我可是堂堂神樂家的家主啊,怎麼能被這種話取笑呢!”
可是,她覺得這個笑容很好看。
……
而現實卻是,“神樂冰淩”永遠失去了母親。
……
然後,消失就是父親的【視線】、夏至哥哥的【視線】、楓哥哥的【視線】。
如今,就連真菰的【視線】也……
神樂冰淩深深吸了一口氣,夜晚的寒風順著鼻腔刺激著喉嚨,讓人不由得神誌清醒。
“不……還沒有結束!”
她將不知不覺間從掌心滲出的汗水擦在衣服上,然後緊緊握住了羽織底下的日輪刀。
“現在的我,至少……”
——至少還能為真菰複仇。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獨自邁入了漆黑的樹林。
留在原地的,隻剩下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隨著神樂冰淩的深入,之前那股野獸般的氣味也愈發強烈。
看著眼前的黑暗,神樂冰淩忍不住透過薄圍巾,撫摸著藏在其中的自己的脖子。
這條薄圍巾,是岩柱悲鳴嶼行冥在她畢業時贈與的禮物。喵喵尒説
而藏在薄圍巾下的,並不是他人所想的那般光滑的皮膚,而是一條環繞一周的猙獰傷疤。
若是環顧一圈,便會發現,這一圈傷疤,如同一雙手,死死地掐著這個女孩的脖子。
——這是神樂楓給她留下的印記,更是刻著名為“神樂冰淩”這個存在的罪證。
也是從那天開始,黑暗就變成了她的天敵,冷漠也成了她的外殼。
感受著越來越快的心跳,以及逐漸困難的呼吸,神樂冰淩的腳步漸漸遲緩。
終究是停了下來。
然後被卷席而來的恐懼壓迫得後退了一步。
可是看著不遠處微微發著燭光的小屋,顫抖的女孩暗暗為自己打氣。
「不要害怕,冰淩,你可以做到的。」
“真菰……”
大大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後,神樂冰淩把收向後方的右腳向前踏出一步。
接著是左腳,然後又是右腳,再然後是左腳。
一邊用著連自己也感到意外的穩定步伐前進,神樂冰淩一邊拔出腰間的日輪刀,並將刀鞘輕輕地放到地麵。
淡藍色的刀刃,在月光下仿佛在微微發亮。
「殺死真菰的鬼,就用真菰的日輪刀來解決。」
。您提供大神整點閑魚rua的鬼滅之刃的雨中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