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溯察覺到戴覓雲失了神,浮現出一抹苦笑,“雲兒,你要不要和我走。”
戴覓雲突然驚醒,看著段溯期待的目光,不知怎麼的一時間竟張不了嘴。
“你是不是有鍾情的人了。”段溯說道,敏銳的捕捉到戴覓雲臉上的一絲慌亂,“是皇上對嗎。”
“你在胡說什麼。”戴覓雲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水,“這件事容我在想幾天。”說著,喝下手中的水,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小姐,剛才皇上讓人來傳話,讓你去禦花園呢。”小糖興衝衝地闖了進來,甚是歡欣的說。
戴覓雲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識的捏了起來,,假裝斥責道:“小糖,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這樣莽撞。”
小糖癟癟嘴,不再說話,戴覓雲看向段溯,“我去去就來。”說著就要站起來,卻被段溯拉住,“我跟你去。”
禦花園內假山扶疏,亭台樓閣,百花爭豔,花香四溢,精致小巧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蜿蜒而去,看著頗有一番趣味,亭中夏侯駿燁,田欣蘭,蔣兆擎,方柳夷四人談笑風生,氣氛甚是熱絡。
田欣蘭穿著紅色石榴裙,一張臉明豔照人,相比之下方柳荑便顯得遜色了一些,穿著淡粉色的霓裳裙,也不過是濃妝淡抹,即使不如田欣蘭那般明豔照人,但卻少了幾分俗氣。
“妹妹說笑了,有空啊,姐姐帶轉一轉。”田欣蘭捂嘴輕笑,很是高興,正在說著話,小福子便走到夏侯駿燁的身旁,恭敬的說:“皇上,戴大人和段琴師來了。”
田欣蘭一聽到戴大人這三個字,尖銳的指甲便刺進了自己手掌之中,心中的怨憤齊齊升騰,她竟然是和段溯一起來的,想到這裏,田欣蘭就巴不得將戴覓雲碎屍萬段。
方柳夷敏銳的覺察到席上的氣氛不對,自己的身旁人好像在期待什麼,難不成這名就是他一直以來記掛在心的女子?想到這裏,方柳荑心中滿是失落。
“宣。”夏侯駿燁說道。
“宣戴大人,段琴師。”小福子喊道。
不夠多時,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走進視線之內,在前麵的便是戴覓雲,穿著青色長衣,打扮形似男子,麵色沉穩,長相清秀幹淨,看著讓人覺得十分舒服,在後麵的便是段朔,白衣溫潤,翩翩風度,兩人站在一起沒有一絲違和感。
能在後宮之中打扮成這樣,並且行事還如此大膽的肯定也就隻有這名戴大人,方柳夷在宮中久居,對於權術之道也是了解一二,更清楚這後宮的黑暗,如若沒有皇帝的庇護,必定不可能這樣。
正想著,戴覓雲和段溯便走上前來,兩人正要施禮,夏侯駿燁便說道:“免禮了,坐吧。”
蔣兆擎自戴覓雲出現的那一刻目光便沒有從她身上轉移,夏侯駿燁輕咳一聲,這才知道自己有些失禮了,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皇上找臣來有什麼事。”戴覓雲未坐,恭敬地說道。
夏侯駿燁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戴覓雲和段溯,望著兩人如此般配,心中突然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開口道:“戴大人莫非也喜歡聽曲?”
“回稟皇上,臣與段琴師一向交好,段琴師也有一首新曲,特來彈奏。”說的於情於理,她是臣子,不是後宮的那些嬪妃,自然不可能像是那些嬪妃那樣,但偏偏就是這個於情於理讓夏侯駿燁更是不快。
“你們坐下吧。”夏侯駿燁說道。
戴覓雲和段溯恭敬地行了個禮,走進亭子,坐了下來。
田欣蘭藏在桌子底下的兩隻手都快把手帕給絞斷,新曲,能有什麼新曲,必定是兩個人在私會,想著,計上心頭,看著方柳夷說道:“妹妹還不知道吧,段琴師的琴技高超,並且。”說著,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戴覓雲,笑著說:“戴大人,你時常和段琴師討論樂理,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戴覓雲心中冷笑,本來今天她就不想生事,沒想到偏偏有那麼一些人不長眼,一定要自找苦吃,還未等戴覓雲說話,段溯便恭敬的說:“皇後娘娘說笑,在下以琴為生,自然喜愛與人探討,皇後娘娘不也是經常誇讚在下琴藝高超。”
話未說透,但裏麵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得真切,夏侯駿燁看著田欣蘭的目光帶著幾分陰冷,田欣蘭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方柳荑柔柔一笑說道:“既然姐姐這樣說了,那就請段琴師演奏一段,不知道皇上可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