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動的瞬間,幾人立刻各自一聲長嘯向著石雕衝去,沒有半點的猶豫。
怒海翻滾,巨浪咆哮。
天穹震蕩,星辰飛隕。
無數道劍氣在空中縱橫交錯,離著老遠就能感受到那中森然恐怖的鋒利。
場中的動靜太大,簡直猶如末日降臨。
那第三關的守關者,才剛剛脫離那種石化的狀態,便看到了眼前那種末日降臨的場景。
他隻來的及睜大眼睛,刹那間被恐怖的劍氣給劈飛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剛剛來到場中的那名身形虛幻的老者,看到這一幕之後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
“太特麼狠了吧,如狼似虎啊”
他終於知道這幫人怎麼會這麼快就衝到第三關了。
這幾人,心中根本沒有對未知事物的敬畏,也完全省略了那種慢慢試探的謹慎,上來就擺出那種你不打死我,我就搞死你的架勢事實上的確如此。
月影萱幾人心中早已焦急無比,哪裏有時間去慢慢試探。
現在是行也要衝,不行也要衝,直到衝不過去了再說。
身影虛幻的老者一臉的感慨,不過心中隨即想到等一下有你們幾個吃苦的時候。
他知道那守關者雖然被擊飛了可是卻不會就此倒下,因為他了解對方的修為。
可是,月影萱幾人根本沒有等一下半下都沒有。
緊接著,老者猛然睜大了眼睛,如見鬼魅一般幾人的第一擊才剛剛結束,第二擊就立刻升起,中間幾乎沒有半點的間隔,甚至被擊飛的守關者身形還在空中滑行,根本還未曾落向地麵。
看著那漫天縱橫的劍氣,聽著那如怒海狂濤的聲音,老者的眼皮一震劇烈的抖動,口中說道“真特麼狠啊”
他算是懂了。
這幾人根本不是闖關這麼簡單。
這簡直就是要命啊這種打法簡直就是我管你死不死,不死我接著砍,死了我也要砍,加一層保險還好這守關者形態特殊,不存在真正的生死,這要是個大活人,不說別的,估計嚇都被嚇死了。
“這從哪冒出來的這麼一群狠人”
老者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似乎冒出了冷汗,伸手去摸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有汗這種玩意。
不過第三關的守關者顯然不是擺設。
在對方幾人距離第四關的出入隻有數丈之時,守關者終於開始反擊了。
老者如釋重負,要是就這麼讓對方通過了第三關,他真的感覺丟臉丟大了。
可是,他這一口氣還未曾徹底舒出,便立刻卡在了氣管之中一聲嘹亮的清鳴忽起,一股森然的寒意彌漫當場。
看著那雙翅橫展,振翅欲飛的冰鸞,老者喃喃說道“差點把這茬給忘記了,行啊,關鍵時候來了這麼一手”
森然的寒意瞬間將守關者包裹,刹那間在他表麵形成一層白霜,可是緊接著,白霜忽凝,凝結成了晶瑩的寒冰。
守關者擺脫了石雕,卻成為了冰雕“這不可能”老者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略顯呆滯的自語道“她隻有元神境的修為,即便借助冰鸞之力也絕對不可能催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怎麼會這樣呢”
可是他雖然呆滯,時間卻在流逝。
幾人趁著守關者被凍住的那個短暫瞬間,齊齊衝入了第四關的入口。
就在他們身形剛剛消失,一陣寒冰碎裂的聲音響起,守關者有些呆滯的看著早已空無一人的周圍,垂下了手中的劍。
他走回了原來的位置,重新化作了石雕。
老者眉頭緊鎖,忽然看到了第四關入口附近,地上那點點的鮮紅他深吸一口氣,瞬間麵露恍然第四關月影萱的麵色有些蒼白,盡管她拭去了嘴角的血跡,可是卻掩飾不住那淡淡的血腥。
殷墨幾人的麵色無比凝重,他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月影萱眼中的堅決之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幾人咬緊了牙關,繼續向著前方衝去可是這一次,他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他們感到暗地裏總有一雙陰森的眼睛,始終盯著他們。
片刻之後,他們看到了光門,可是卻沒有看到石雕。
幾人立刻意識到了,暗中的那雙眼,應該就是早已擺脫石化狀態的守關者。
這下有些糟糕了。
他們在明,對方在暗。
忽然間,劍氣忽起,如同劃過黑暗天空的明亮閃電。
那閃電同時出現在了幾人的雙眸之中,並且在快速的放大夜涼如水,蘇瑞靜靜的坐在院落的石階上,目光有些出神。
他有些心緒不寧,始終無法安然入睡。他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起。
記憶中有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無法將之連在一起。
他一聲輕歎,目光變得無比暗淡可是忽然間,他耳中傳來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若隱若現,時有時無,如同嗚咽的風聲,又像是低嘯的海潮。
蘇瑞緩緩的抬頭,目光落在了老榆樹的樹梢。樹梢輕輕擺動,發出輕微之極的沙沙聲響,可是這聲響,顯然不是那奇怪的聲音。
他抬頭望天,月亮在散落的黑雲中快速的穿梭。
不是月在動,而是雲在湧。
風起,才會雲湧。
蘇瑞忽然感到有些奇怪,因為他並未感受到明顯的風,並且老榆樹的樹梢擺動的很有規律,沙沙的聲音也很輕,很緩。
等等規律對,就是規律。
蘇瑞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院落中的一切,都太有規律了。
樹葉沙沙的聲音始終不急不緩,樹影下的月光也始終皎潔輕柔可是這有些不合道理。
風本有急緩,所以聲音不會始終不急不緩。
月在雲中行,因此樹影下的月光應該有暗有明。
蘇瑞猛然站了起來。
他終於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耳邊那低沉的嗚咽,似乎更加清晰了。
他忽然變得有些緊張目光落在了院門之上那有些破舊的榆木院門,此時成為了他眼中的唯一。
他緩緩的向著院門走去,步伐沉重無比。那不到十步的距離,他竟是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他伸出了一隻有些顫抖的手,可是距離那木門的把手月末半尺之遙的時候忽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