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欲’抬腳,可是忽然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雙腳竟是已不再受到自己的控製……他這才驚恐的發現,他的雙腳竟是早已沒有了知覺。
在這時,夢幻般的光芒忽然湧向蘇瑞雙腳的冰晶,那些彩蝶不斷沒入冰晶之,映出耀眼的光芒,約莫兩息之後,蘇瑞腳的冰晶發出一聲脆響,竟是怦然碎裂開來。
蘇瑞的身子一陣輕晃,雪簌連忙一步前將他扶住……慌‘亂’之,蘇瑞連忙向著王泉看去,可是緊接著瞳孔猛然一縮。這前後不過才數息的功夫,王泉竟已是麵‘色’鐵青,並且微微垂了眼睛,而那冰晶……已經沒到了他齊腰的位置。
怎麼這麼快!!
蘇瑞手的天影下意識的向著王泉劈去,可是忽然被雪簌所阻,對方輕聲道:“你這樣會殺死他的,還是我來吧”,她周身那些彩蝶再次湧向王泉,在一陣絢爛的光芒閃爍,王泉身的冰晶徹底的碎裂,而他的人,則是依舊閉著眼睛,直直的向著地麵栽了過去。
蘇瑞和雪簌連忙將他扶住。
可是那冰晶雖裂,卻依舊能夠看到有數道淡淡的白霧不斷在蘇瑞和王泉的腳邊徘徊,似乎在伺機而動一般。那些白霧,顯然便是造成方才那一幕的罪魁禍首。
雪簌冷哼一聲,周身的彩蝶立刻向著那些白霧湧去,可是沒想到那些白霧似乎有靈‘性’一般,竟是如同靈蛇一般遊走躲閃。不過彩蝶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那白霧如同知道厲害一般,略作抵抗之後,竟是掉頭向著地麵鑽去,很快變得無影無蹤。
彩蝶飛回,重新縈繞在三人的周圍,蘇瑞心有餘悸的說道:“先離開這裏。”
許久之後,蘇瑞和雪簌來到了山間的一處小溪旁邊,那溪水清澈見底,晶瑩剔透,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清新感覺。
到了這裏之後,方才那種源自靈魂的寒冷淡了許多,蘇瑞深吸了一口氣,向著雪簌道:“現在這裏停一下,看看王泉如何了?”
雪簌輕輕點了點頭,和蘇瑞一起將王泉緩緩放在了溪邊的一塊光滑的石麵。隻是這兩人或許因為心有王泉,是而並沒有注意到,天那不斷飄落的雪‘花’在距離水麵方數尺之時,悄然的化為了虛無……不是凝結為水,而是徹底的消失……
王泉的麵‘色’已經不再鐵青,隻是有些蒼白,蘇瑞一番查看之後,發現對方雖然依舊在昏‘迷’之,可是氣息已經趨於平穩,看起來並沒有生命的危險。
他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隨即在王泉身邊坐下,眼浮現後怕的神情。忽然間,他的眉頭微微一挑,似是想起了什麼,目‘露’疑‘惑’的瞥了雪簌一眼。因為他清楚的記得,方才雪簌是三人唯一沒有受到攻擊之人。
他並不是懷疑對方,而是在想對方到底有何特別之處,能夠不受那古怪白霧的攻擊。
雪簌冰雪聰明,心靈剔透,看到蘇瑞臉的神情之後立刻明白了,她嘴角揚起無奈的笑容,輕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夠免遭攻擊。”
蘇瑞輕輕點了點頭,皺著眉頭沉思了半響,卻是一無所獲。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進入雪季之後的落神峰,果真是處處凶險啊,若非你那些神的彩蝶,恐怕方才我們已經魂歸九天了。”
蘇瑞說的是實話,方才他腳下的冰晶蔓延之快,簡直令人難以想象,要知道當初若非雪簌出聲提醒,蘇瑞自己根本沒有覺察到雙腳的變化……或許當他真正感覺到的時候,那冰晶已經沒過他的腰了吧。沒看到王泉是在不知不覺,差點丟掉了小命嗎?
雪簌微微低著頭,看不出臉的神情,片刻後她忽然輕聲開口道:“那些並不是彩蝶。”
蘇瑞目光微滯,似是隨意的問道:“不是彩蝶,那是什麼?”
雪簌定定的看著遠方的天空,目光竟是變得有些‘迷’離起來,許久之後,她朱‘唇’輕啟道:“那是父皇……對我的愛!”
蘇瑞忽然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雪簌竟是給出這樣的答案,他知道這句話話有話,可是他皺眉沉思了半響,也無法真正捕捉到這句話背後深層的含義。
他目光古怪的看了雪簌一眼,發現對方並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打算。他也不打算在追問,畢竟這天底下能夠引起好的東西太多了,總不可能每一樣都能知道緣由。
不過緊接著蘇瑞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他猶豫了半響,還是輕聲說道:“我……我在道陵……殺了雲澤……他應該是你哥哥吧。”
聽到這句話,雪簌的目光明顯的一暗,她靜靜的盯著那清澈的溪水,半響之後方才輕歎一聲道:“已經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蘇瑞的目光越發的複雜,他定定的盯著雪簌看了許久許久,方才喃喃的開口道:“雪簌……其實我……不值得你這樣的!”
雪簌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輕微的弧度,她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溪水,她伸出一隻柔弱無骨的‘玉’臂,將額前一縷被風吹‘亂’的秀發挽至耳後,目光‘迷’離的說道:“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蘇瑞麵‘色’微滯,嘴‘唇’囁嚅了半響,發現自己竟是無言以對。
雪簌的麵容此時看去恬靜無,她伸手抱住屈起的雙‘腿’,將下巴放在了膝蓋之,喃喃的說道:“有些事朝思暮想,卻難以實現,有些事從未曾想過,卻悄然來臨,快的讓你措手不及……”
蘇瑞知道她所說為何,因此聰明了選擇了沉默。他承認自己對雪簌是有感情的,可是感情這種事,並非真的隻隻和感情有關……身份,地位,金錢,以及世俗的眼光,雙方親人的態度等等等等……這些,都是情感之路無法躲避,必須要去麵對的東西。
而這條路對於他們二人來說,幾乎是沒有盡頭的……
雪簌停頓了片刻,忽然向著蘇瑞問道:“這世界的很多事都是如此的怪,更是不能用值與不值來評判,如同你不遠千裏,舍了‘性’命也要來這落神峰營救千柳一般,你又覺得值與不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