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柳的麵色變得極不自然,立刻說道:“你瞎說什麼”,隻是她的聲音很小並且沒有半點的氣勢,怎麼看都是一副心虛的樣子。
雪簌微愣之後,麵色忽然轉冷,沉聲道:“我瞎說?你看看你現在一副不打自招的樣子,還需要我瞎說嗎?”
千柳立刻驚醒,想要佯裝鎮定,可是眼中的的慌亂依舊沒有完全被掩蓋,看到這一幕,雪簌冷聲道:“好哇,原來你早非完璧,卻還裝作一副清高冷傲的樣子……你……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看向蘇瑞,揚著頭道:“看看你被騙成什麼樣子,你為之能夠豁出性命的人,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
“夠了!!!”
蘇瑞忽然大喝一聲打斷了雪簌的話,他麵色陰沉如水,眉頭緊皺,沉聲說道:“你的話,太過分了。”
雪簌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我過分?你說我過分?她這麼騙你你還如此維護她?她都跟別的男人上床了你還這般……”
“住嘴!”蘇瑞暴喝一聲,同時身形猛然向前一步,同時高高抬起的右手在空中劃過一道虛幻的軌跡,徑直向著雪簌的臉上落去,他的手掌未到,可是蕩起的狂風已讓雪簌的話聲戛然而止。
看到這一幕千柳一驚,右手立刻上揚,可是才剛剛揚起一半便立刻止住了,同時她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因為蘇瑞的手沒有落下!
在距離雪簌臉蛋一拳之隔的地方停了下來,有些微微的顫抖。
雪簌高昂著頭,死死的盯著蘇瑞,眼中的霧氣有些洶湧,可是她似是努力不讓那霧氣成淚,一臉倔強的說道:“你要打我?”
蘇瑞收回了輕顫的手掌,緊握成拳,同時閉上眼睛,仰天一聲長歎,他輕聲說道:“對不起!”
雪簌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嗤笑一聲道:“看來你心裏很難受啊,看來你對她不是完璧之事很在乎啊,否則的話,你也不會如此有失冷靜。”
聽到這句話,千柳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卻沒有開口,而是豎起了耳朵,很顯然,她對於蘇瑞接下來的回答很期待。
而站在三人較遠地方的王泉則是一臉的呆滯,他實在想不通方才三人還其樂融融的談論著大小老婆的排位問題,怎麼放了個屁的功夫就成了眼下這種局麵了?連“水性楊花”這種惡毒的詞都用上了?
蘇瑞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半響之後,麵色逐漸恢複正常,他抬頭看向了雪簌,輕聲道:“你不該肆意的詆毀他人,並且千柳此時還是我們的同伴。”
蘇瑞緩緩的走到了雪簌的近前,目光落在了對方有些微紅的半邊臉頰之上,語調變得有些柔緩的說道:“對不起,疼嗎?”他知道方才那一巴掌雖然沒有落下去,可是那猛烈的掌風還是給對方造成了一些傷害。
雪簌渾身一震,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了蘇瑞,片刻後忽然冷哼一聲道:“怎麼?知道她已經不是……現在又想來討好我了?”
蘇瑞收回了手掌,輕聲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不應該惡語中傷他人,尤其千柳還是你的同伴!”
雪簌冷聲道:“我沒有她這種同伴!再說了,是我中傷她嗎?她能做為什麼我不能說?”
蘇瑞沒有理會對方,接著說道:“每個人都有保留心中秘密的權利,別人無權幹涉。”
雪簌急聲道:“可是你就不想知道真相?”
蘇瑞搖頭道:“真相什麼的根本沒有意義。無論如何,若是讓我再做一次選擇的話我依舊會來落神峰救她,因為她是千柳,這,就夠了。”
雪簌皺著眉頭道:“我不懂!”
蘇瑞輕笑道:“你以後會懂的!”
這句話落下,場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那沉默讓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王泉數次張了張嘴似是想要問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以極大的毅力將心中的好奇給壓了下去。
蘇瑞輕聲道:“好了,我們如今雖然看似安全,可是一日沒離開落神峰就一日不可掉以輕心。所以我希望……接下來我們能同舟共濟……不要自亂陣腳。”
雪簌低著頭,沒有開口。
蘇瑞也不再多言,而是轉身走到千柳麵前,麵色依舊的微笑道:“我們走吧!”
千柳的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古怪之色,緩緩點了點頭,依舊與蘇瑞並肩前行。不過雪簌卻沒有立刻跟上,還是呆立在原地。
片刻之後,王泉幹咳了一聲,走到雪簌近前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他們要走遠了!”
雪簌沒好氣的說道:“走遠就走遠唄,幹嘛非要跟著他們?”
王泉麵色微滯,悻悻的閉上了嘴。
雪簌忽然抬頭說道:“我問你,要是你喜歡的女人將清白身子給了別的男人,你還會不會喜歡她?”
聽到這句話,王泉猛然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能塞下一個鴨蛋。方才他聽得有些渾渾噩噩,此時被雪簌這句概括力極強的話一提點,刹那間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可是正因為如此他才有些難以置信,不由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說千柳她……”
雪簌皺眉道:“你別管那個,先回答我的問題。”
王泉砸吧砸吧嘴,連吸幾口氣,這才皺著眉頭道:“喜歡……就是喜歡,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若是隨便什麼因素都會改變這種感覺的話,那隻能證明,之前的並不是喜歡。”
雪簌不解的道:“可這種事不一樣啊,事關女子清白,男人尊嚴……”
王泉輕笑道:“你看蘇瑞像那種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看到雪簌微愣,他接著問道:“你看千柳像那種隨意之極,不在乎清白的人?”
雪簌喃喃的說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王泉向著蘇瑞二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壓低了聲音道:“方才我插不上話,所以隻能在一邊看……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我發現了一個特別的細節”
雪簌皺眉道:“什麼細節?”
王泉再道:“那就是千柳至始至終,都沒有那種被揭穿傷疤或者秘密的慌亂……她的神情一直是比較古怪甚至有些……害羞,對,就是害羞。”
雪簌不解的說道:“害羞?這種不要臉的事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王泉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嘴唇輕動,似是有些欲言又止,雪簌皺著眉頭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啊,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王泉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要我說?”
雪簌冷聲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王泉麵色一黑,隨即脫口說道:“切,還說人家胸大無腦,我看你……你也差不了哪去?”
雪簌麵色一僵,臉上升起怒氣,沉聲道:“你說什麼?”
看到對方發怒,王泉也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傻,我都說這麼明白了你還不懂?你難道就沒想過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別的男人……就是蘇瑞?”
雪簌猛然愣住了,小口微張,眼中滿是呆滯之se,片刻之後,她喃喃的說道:“不會吧?”
王泉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道:“我隻是猜測,至於真相如何……你可以去問千柳啊!”
雪簌杏目圓睜道:“我問她?哼!!”
王泉無奈的說道:“我覺得你問不問倒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咱們要盡快離開這裏吧?”
雪簌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輕聲說道:“不可能!”
王泉不解的問道:“什麼不可能?”
雪簌冷冷的說道:“嚐過腥的貓怎麼可能……忍得住……”
王泉的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之色,下意識的問道:“什……什麼意思?”
雪簌似是忽然驚醒,眼中閃過一抹羞澀,沒好氣的說道:“不關你的事,你問這麼多幹嘛?”
王泉神色一僵,苦著臉說道:“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雪簌白了她一眼,隨即喃喃的說道:“不行,這件事有古怪,我得好好旁敲側擊一番。”
王泉眉毛一挑,開口道:“還來?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你在這麼折騰下去,當心把蘇瑞心中對你的好感都折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