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聽聲音應當是撚了幾塊散碎銀兩給了另一個聲音有點蒼老的婦人。

嘭的一聲,大門被重重地關上,唐溪也被嚇的打了一個哆嗦。

“醒了就別裝睡。”

唐溪顫巍巍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張相當英俊的麵龐,男人雙眸凜冽,輪廓硬朗,隻是一道橫貫眼瞼的傷疤,為他添了幾分凶狠。

唐溪咽了口口水,彎了彎唇角,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那個……我也是剛醒……”

說著,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麻繩,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能不能勞煩,先給我解開。”

男人沉默了片刻,便上前兩下便拽斷了她身上的繩子。

沒想到脫困如此容易,唐溪微怔。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俊臉一沉,冷笑一聲道:“你是我真金白銀買回來的,若是偷跑,我便打斷你的腿。”

言下之意,他雖然放開了她,但若是想跑也大可以試試。

好凶啊……

唐溪心裏暗自腹誹,麵上卻滿是討好之意:

“嫁誰不是嫁,你放心吧,既然已經做了你的妻子,我是不會再跑的。”

“但願如此。”

男人聲音冷淡,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她像是在看一個工具人。

按理說,兩人新婚燕爾,即便是買回家的媳婦,也不該像現在這般大眼瞪小眼的坐著。

難不成我這張臉生得很醜?

唐溪心裏這般想著,見不遠處有個銅盆,便輕聲道:“我能不能去洗個手?”

見男人微微頷首,唐溪這才踉踉蹌蹌下床,手腳都有點麻,湊到銅盆前一看,瞳孔微縮。

這張臉和她的本來樣貌相差無幾,隻是沒心多了一顆小小的紅痣,眼尾上挑,媚骨天成。

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瞬間閃過,沒等唐溪細細琢磨,轉頭便看見房門口,一個約莫八九歲的男童靜靜站在那兒,一雙很有靈氣的眼睛黑白分明。

唐溪下意識的問道,“這是……你兒子?”

“嗯。”

男人神色淡淡的應了一聲,對小崽子招了招手,餘光偏向唐溪,冷聲開口:“日後我去林子裏打獵,你便在家裏看顧著他,也無需你做什麼勞累的活,隻要將他照顧好就行了。”

“我知道了。”唐溪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唐溪笑得很是乖巧,但也有點不明白既然隻是想要找人照顧兒子,為什麼不直接去買個伶俐的丫鬟,還是說生怕小崽子缺了母愛?

“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

唐溪挑了一個離一大一小比較遠的地方坐著,狀似無意問道。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抬手捏了捏小崽子的臉頰。

“爹爹叫子桑墨,我……我叫子桑灝。”

小崽子說話有些含糊,但擲地有聲,顯然被教育的很好。

然而輕描淡寫吐出的兩個名字,卻讓唐溪如遭雷劈。

這兩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