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
褚玉景剛離開禦書房,迎麵撞上了褚玉郢,二人還未靠的太近,就聽見褚玉郢那詫異的聲音,“你怎的進宮了?”
明明隻是隨口一問,褚玉景卻聽出質問之意。
難道因為皇宮遲早就是褚玉郢的,現在迫不及待想表態了?
褚玉景心裏恨的牙癢癢,可表麵上笑得溫潤,一副謙謙君子的做派,“我進宮來看看父皇,四哥有意見嗎?”
他笑得最無害,說話也最綿裏藏針。
褚玉郢低頭笑了笑,“八弟說的是哪裏話,皇宮就是你家,你回自己的家,此乃理所應當的事,我哪會說半個不字,隻是……”
話鋒一轉,褚玉郢眼神也不尋常了,“八弟的目的真的如此單純嗎?”
他一早就派人盯著褚玉景了,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逃不開他的手掌心。
而今,當他的麵,還想說謊不成?
“四哥神通廣大,什麼也瞞不住你的眼睛。”
褚玉景別有深意的說道,“今日我是被父皇召見的,隻因一場誤會。”
聽著他講前因後果,褚玉郢點點頭,明知故問,“那此事可有說清楚?”
“多虧了有唐溪姑娘,這才讓我證明清白。”
褚玉景說著那些褚玉郢早門兒清的話,“否則啊,我就是有十張嘴巴,也未必說得清。”
“不曾想八弟還是個嘴笨之人!”
褚玉郢搖晃著折扇,故作隨意的感歎道。
“皇兄個個巧舌如簧,偏偏我的嘴笨得很,一點也說不出好聽的話,倒是丟了皇室臉麵。”
褚玉景真誠的望著褚玉郢說,仿佛此事著實令他苦惱。
“八弟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是個正人君子,想必即便少了唐溪姑娘,父皇最後也不會真的懷疑你。”
褚天鄖一直最多疑,比曹操有過之而無不及,褚玉郢這席話未免太冠冕堂皇了。
褚玉景明明很鄙夷,卻表現的聽話的很,“四哥言之有理。”
“你我是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
褚玉郢拍了拍他的肩膀,儼然是慈兄的模樣,“下回若再碰到此事,無須麻煩唐溪姑娘,四哥也一定會給你擺平。”
褚玉郢揚揚眉,信誓旦旦。
就憑父皇母後的寵愛,在這普天之下,還找不到褚玉郢解決不了的難題。
這番炫耀紮進了褚玉景的心,雖見不到鮮血淋漓,但也痛徹心扉,他牽扯著唇角,勉強笑著,“那八弟就先在此謝過四哥了。”
總有一日,本王讓所有人匍匐在我腳下,而不是像此刻這般,隨隨便便的讓一個人帶著施舍的意味,高高在上的試探我。
雙手在袖子裏握緊,褚玉景暗暗的立下誓言。
“哎,不必。”褚玉郢伸出手製止,未了,他擰著眉,憂心忡忡的說,“但八弟離開皇宮時間太遙遠,或許有所不知,宮中波譎雲詭,明爭暗鬥不休。”
“依你這不爭不搶的性子,遲早是會吃大虧的,四哥護得了你一時,卻是護不了你一世。”
“我看,回封地當一個逍遙王爺,才是最自在舒心的。”
這逐客令,下的未免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