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是沒了原先的酸澀滋味了。”
江沉眷抿唇一笑,抬手撩起鬢角一縷發絲,胳膊上的玉環碰撞,叮當作響。
這段時日她消瘦太多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
“唐溪是個聰明人,她比誰都懂得明哲保身。”
她擱置手中的湯碗,撥弄著手上的玉環。
“如今,要說誰人最希望後宮安定,那便是這位將軍夫人了,隻有本宮和陛下相安無事,她才能保住一條性命,因此,她更要不遺餘力。”
“娘娘,可您的身子一日日好轉,陛下那邊……”
“隻要本宮不踏出佛堂,陛下也管不著我們,再者,其實這佛堂建了,也不是什麼壞事,甚至或許,還是咱們的機會也說不準呢。”
江沉眷的話說的過於晦澀,小宮女有些不懂。
“娘娘,眼下咱們身陷囹圄,哪裏還有機會呢……”
“你若是覺得這樣便是身陷囹圄,那如果是碰到些什麼事兒,還不得尋個地自盡?”
江沉眷看著那個沒用的丫頭,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置之死地方能後生,這個道理你不該不懂的,畢竟跟了本宮這麼久了。”
“奴婢知錯。”
江沉眷倒是沒有動怒,隻是覺得有些無奈。
好歹是自己麵前得臉的大宮女,做事卻毛毛躁躁,一點不注意細節,甚至連半點頭腦都沒有,往後要如何立足?如何幫襯得上她?
“若是本宮沒有記錯的話,宮外有一位得道高僧,怕是要來京城了。”
“娘娘的意思是……”
“不防咱們,趁著這個機會,請那位得道高僧入宮來一趟,你說如何?”
江沉眷將話說的這樣明白,小宮女自然心領神會。
“奴婢明白了,娘娘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和皇子聯係上。”
“算你還沒蠢鈍到家。”
江沉眷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手指上的寇丹。
“既然明白了,還不去準備?”
“隻是,娘娘,如今您的身子已經好些了,隻怕咱們已經沒有理由再去請那位得道高僧入宮了……”
“說你蠢鈍如豬,你可有話反駁?”
江沉眷掃了她一眼,發出一聲冷哼。
“本宮的身子何時好了?不過稍微有些轉機罷了,要細細說來,夜裏睡得還是很不踏實,請一位得道高僧入宮來念經,豈不是更能使本宮睡的安穩?”
“奴婢明白了!”
得了主子如此暗示,小宮女立馬照做,拿來了胭脂水粉,為江沉眷扮作憔悴模樣。
不多時,派出去的人手也帶了褚天鄖回來。
“聽聞皇後近日身子不適,究竟是怎麼回事?將軍夫人不是已經說有所好轉了嗎?”
褚天鄖坐在床榻前,看著躺在床上略顯憔悴的江沉眷,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江沉眷看著男人那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他們夫妻二人相處多年,如今已經走到了相看兩生厭的地步,真不知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陛下,臣妾的身子的確是好了不少,隻是這兩日不知怎的,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心神不寧就去找太醫,朕又不會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