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調理身子的藥方裏,是沒有牛乳的……
不對,這張方子明明是安柴拿過來的!
“安柴呢?”
忽的,唐溪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拉住了一個打雜的問道。
“他早就出去了,這會兒不在鋪子上,一大早做完了點心就出門了,到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唐溪愈發覺得事情有蹊蹺。
可是安柴一個宮外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班芙妮對牛乳過敏?
或許一切隻不過是一個誤會?
就在這時,沈易安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看見唐溪在店裏,連忙上前。
“唐溪,有一件事我要好好跟你說一說。”
“怎麼了?”
唐溪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跟著沈易安出了門,兩人找了個四下無人的地方,這才開始安心說話。
“剛才在宮裏,那個情況我也不便於開口,你應該沒有生我的氣吧?”
沈易安不好意思地向唐溪解釋。
“不會,剛才那種情況是個人都知道,要明哲保身,你自然也不會例外,我心裏清楚的很,不會因此責怪,更何況,你也沒有那個義務來為我說話,若是你開了口了,反而讓陛下值的事情有問題。”
唐溪又不是那種沒有容人之量的人,麵對沈易安的解釋,隻是一笑而過。
“那就好。”
沈易安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了,剛才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其實芙妃娘娘對牛乳過敏這件事情,他們不知道,太醫院盒內務府卻都是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
“你仔細想想,剛才我說芙妃隻是對牛乳過敏的時候,江沉眷是驚訝多一點,還是憤怒多一點?”
沈易安一語道醒夢中人。
唐溪這才意識到,剛剛在宮中的時候,江沉眷臉上的神情分明是帶著幾分憤怒的。
“你的意思是,江沉眷知道這件事情?”
“嗯。”
沈易安點了點頭。
“這一次出宮來找你,隻是為了確認一件事,那盤糕點是你親手做的嗎?”
唐溪心裏“咯噔”一下,瞬間,她想到了太多太多東西,所有的猜測都讓她毛骨悚然。
“的確不是我做的,可是……可是那個人應該不會這樣做吧?他應該不會恩將仇報到這種程度吧?”
唐溪話說到這份上,沈易安也幾乎能夠猜出那個做點心的人是誰了。
隻見他冷笑一聲,譏諷道:“你以為人家是一隻溫順的綿羊,其實是一頭餓狼呢,先前被別人收買也就算了,算是誤入歧途一回,可偏偏人家這一回還是被買通了,要來害你,你還以為人家是金盆洗手了!”
沈易安這話一出,唐溪心裏更是覺得失落。
“可是……或許一切都是巧合呢?或許隻是他一個不留意呢?”
唐溪還是不大願意相信這些事兒,下意識的打算給安柴開脫。
“巧合?誰家補身子的藥,需要用上牛乳的?橫豎是人家誆騙你呢!這種人,你還是小心點吧!這一次被你躲過去了,下一次就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