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如心回來了麼?”
江沉眷端坐在銅鏡前,任由丫鬟為自己梳理一頭秀發,忽然想起了這茬,冷不丁的問了一嘴。
小宮女手上動作一滯,愣了愣,才回答:“似乎還沒回來呢。”
“怎麼這麼遲?”
江沉眷蹙了蹙眉。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
“娘娘不必著急,或許隻是路上耽擱了呢?畢竟他是宮門下鑰前出去的,又隻能在夜半動手……”
“本宮不得不急。”
麵對宮女的勸諫,江沉眷無奈的歎了口氣。
“如今局勢不妙,本宮不能放鬆警惕。”
更何況,她總不能放任班芙妮一家獨大吧?
畢竟,江家如今雖已到強弩之末,到底還是需要麵子的。
被一個和親來的丫頭片子騎在頭上,實在太過丟人!
“娘娘,那邊來消息了,說是如心已經回來了。”
正說話時,外頭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稟報。
江沉眷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放鬆些許。
“那就好,去吧。”
她擺了擺手,示意小太監退下。
“娘娘,您看奴婢說什麼來著?左右不過是耽擱一陣子,不會出事的。”
“終歸還是小心一些好。”
忽地,江沉眷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可查清楚那個人的背景了?”
“都查清楚了,那人並非京城人士,家裏隻有一個柔弱的妻子和兒子。”
小宮女後知後覺,皺眉疑惑:“娘娘怎麼忽然問起這事了?”
“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咱們做的事,到底過於危險,總得留個後手不是?”
江沉眷麵上表情不改,口中卻說著最最可怖的話語。
“若是事情敗露,務必將他們全部除掉,本宮不想將自己置於險境。”
宮女聞言,頓時覺得脊背一涼,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聽見沒有?”
“奴婢聽見了,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安排!”
“這發髻也梳好了,這裏用不上你了,去,替本宮傳早膳吧。”
“是!”
小丫鬟得令,匆匆退了出去。
剛一出門,不知從哪鑽出來一個人影,嚇了那小丫鬟一跳。
“喂!”
“啊呀!”
小宮女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皺著眉頭看向眼前那人,不滿道:“你這小太監做什麼呀!嚇死我了!”
“嘿嘿,月色姐姐,你怎麼膽子這麼小?”
說她膽子小?
她整日待在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身邊做事,他說自己膽子小?
真是不知者無畏。
“懶得與你浪費口舌,快讓開,我有事呢。”
“哎哎哎!先別走啊!”
小太監將月色攔下,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枚珠花,遞給了月色。
“喏,送給你的。”
“喲,怎麼突然想起送我東西?”
月色饞了這樣式的珠花多日,今日竟從這小太監手裏得到了,頓時喜笑顏開。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事情不對,問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說,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麼事情?”
“嘿嘿,果然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月色姐姐你。”
小太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