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最原始的共鳴!
異常奇妙。
也異常洶湧。
宛若火山噴發。
毒千邪驚怔之間,靈魂深處有一頭沉睡已久的巨獸幽幽睜眸。那一刹那懾人的氣勢轟然爆發,吹得他青絲狂舞,衣袂翻飛。
周遭擺放的物品,也被他禍害得像經曆了一災難。
啪嗒!
司空星辰臉一黑,狠狠的把裝著幽冥霜花的寒玉盒蓋上。
許久。
毒千邪攥緊拳頭,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終於平下體內暴動的力量。他艱難的將目光從寒玉盒上移開,眸色深幽的看向司空星辰,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卻未吐出聲音來。
他知道自己很需要這朵幽冥霜花,迫切的需要。來自靈魂的呼喚,令他想要不顧一切的將其融進骨血。
但是。
他得搞清楚,這妖孽到底要幹什麼再說。
敵對多年,彼此都清楚對方是什麼德行。
這妖孽突然送他一堆禮物,直送到他靈魂深處心尖尖上,還說了一堆看似惡趣味,實則蘊藏深意的祝福語。單用大腳拇指隨便思考一下,都能知道她沒癟什麼好水。
思及此,毒千邪戳了戳帝寰宇,指指自己的嘴巴。
帝寰宇大發慈悲給他解除了封禁。
他這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常言道,無功不受祿。說說,你弄來這些東西送與我,有什麼目的?”
“目的麼……”
司空星辰扯了下嘴角,眼裏浮出幾許嫌棄,“為了讓你快點強大起來,你現在真的太弱了。”
“就這樣?”
毒千邪冷笑。
明顯不相信她的忽悠之詞
“這隻是短期目的。”
司空星辰板起嚴肅認真臉,一字一句道:“最終目的,本座要你即便成不了一界主宰,也要與那個世界的最強者平分秋色。”
“哦~”
毒千邪拉長聲音,似來了興趣,腦袋向前探了探,眨眨眼睛道:“請問那個世界的最強者,是個什麼實力?”
“神主之上。”
“…噗!”
毒千邪像是聽了一句好笑的笑話,笑得妖氣四溢,豔邪絕魅,“妖凰境主,你對我的期待還真是不小啊!”
司空星辰麵癱臉,“也就一般。”
“是麼?”
毒千邪眯了眯眸,如同深淵一般直直的凝視著司空星辰,嗓音幽幽似蠱惑:“你這把馬兒喂得飽飽的,好讓馬兒給你去打天下的主意是很不錯。不過,我有點好奇,你這是從哪兒看出,我有這般潛力的?”
司空星辰微不可見的彎了一下唇,妖異的血眸驀地神光瀲灩,仿佛能看透一切,知過去,曉未來,低沉的聲音夾裹神威,悠遠而縹緲,“從你的靈魂深處。”
毒千邪像失了魂一般,呆呆的看著司空星辰,半晌沒反應。
還是帝寰宇黑著臉敲了下桌麵,他才打了個激靈,靈魂歸位。
想起剛才的窘態,頓時臉黑如鍋底。
狠狠的磨了磨牙,正欲開口嗆人,司空星辰便涼幽幽的道:“毒千邪,你已經上了本座的賊船,再想什麼都無濟於事。”
毒千邪:“……”
他十分懷疑,這妖孽在很久以前就盯上他了。
“嗬嗬。”
皮笑肉不笑的幹笑兩聲,毒千邪遍身冒著霜霧,開口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狠狠的咬:“這麼說,我這是不得不一條道走到黑了?!”
司空星辰語氣淡淡的道:“你走的道本來就是黑的。本座不過是你那黑道之上添些筆墨,稍稍豐富了一下其層次和內涵而已。”
毒千邪:“……”
這萬惡的強詞歪理。
歪得如此高雅脫俗。
他也是服氣了。
不管服不服氣,毒千邪在司空星辰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死亡凝視下,最終還是選擇揣著幽冥霜花跟著她的安排走。
何為識時務者為俊傑。
看他用行動傾情演繹。
叫他往東,他便往東。
叫他往西,他便往西。
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