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漠悔得不敢看孟子堂。
孟子堂走到程漠麵前,溫柔地對他笑了笑,手搭在了他肩上,低聲道:“阿漠,我不怪你。”
程漠眼眶泛紅,到底是少年人,哪怕再囂張,但無意中傷了自己的親人,怎麼不可能自責。
離傾始終帶著玩味的表情看著這一幕,待兩兄弟冰釋前嫌後,便問程漠:“你想恢複嗎?”
程漠忙點頭。
他今日來,本就是想求離傾解了他身上的換音術的。
“行,那你跟我來。”
說完,又看了一眼孟子堂,落水後,他黝黑的發絲黏在臉上,越發顯得臉潔如皓雪,眼眸黑如墨,泛著溫潤水光,好一個翩翩君子的模樣。
見離傾看他,孟子堂垂下眸子,端得是謙遜恭敬。
“葉湛,你送孟子堂下山。”
離傾收回了目光,徑直朝著內室走去。
葉湛:“……”
師尊要支開他,和程漠單獨相處?
葉湛怨氣滔天,不動聲色地瞥了程漠一眼,還是領命而去。
顯然程漠也不好過。
同猶如洪水猛獸的女魔頭獨處一室,他大氣都不敢出,像個小媳婦一般,不複從前的囂張跋扈。
“就這麼怕我?”離傾問。
程漠點頭後,又立馬搖頭。
離傾在桌旁坐下,又指了指她對麵的座位,“坐著說。”
程漠哪裏敢坐,身板挺得筆直,連忙搖頭。
離傾重重一拍桌子,冷聲道:“到底坐不坐!”
程漠抖了下,立刻坐了下去。
見狀,離傾滿意地笑了,她給程漠斟了一杯茶,然後才慢悠悠地說:“我知道你想恢複,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立刻解開你禁咒,還幫你量身打造一柄劍可好。”
程漠一口茶噴了出來。
他從前做夢都不敢想離傾長老能幫他造劍,現在卻主動提出來,可是他卻並沒有覺得愉悅,這麼好的事,落在自己頭上,隻能說他要做的事,有多麼的艱難。
看程漠的表情,離傾便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她也知道,這件事多多少少對程漠有些傷害,為了補償他,所以才主動提出幫他造劍。
她離傾從不占別人便宜!
“你別緊張。”
離傾衝程漠笑了笑,程漠哆嗦得更厲害了。
“我隻是想要一些你的血罷了,要不了多少,就一點點。”離傾的大拇指和食指拉開一個小小的距離。
程漠麵色慘白,幾乎奪路而逃,被離傾的捆仙繩又扯了回來,綁在了椅背上。
她俯下身盯著程漠的眼睛,終於收起了好顏色,陰森森地威脅:“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把你扒光了扔到勤心院去,看以後你還怎麼在五蘊靈山混下去,這事或許還會傳遍修真界,那時候他們程家都會淪為笑柄吧。”
見程漠嘴唇抖個不停,離傾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唇,故作煩惱地說:“對了,不僅如此,你這換音術定然也是解不了的,你還要一輩子當個啞巴,嘖嘖,真是可憐啊。”
程漠崩潰了。
知道打不過眼前這個女魔頭,隻能重重點頭,屈辱地答應了。
“早這樣乖,多好啊。”離傾嘖了聲。
這人啊,就是賤。
好言好語不聽,非要逼她出狠招,才肯低頭。哎,這是何苦呢。
離傾知道程漠已經徹底屈服了,也不再步步緊逼,給了巴掌,自然要賞他糖。
她打了個響指,撤了程漠的換音術,“好了,說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