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離傾好後,多次潛入千丈湖去查探,這次葉湛寸步不離跟著,雖然沒再碰到那會碰寒毒的水怪,但是那男人的行蹤失蹤沒察覺。
無論離傾用了什麼辦法,那水中人,失蹤未曾現身。
看來定然隻有千丈湖水沸之時,他才會出現。
離傾體內的寒毒雖然被拔除了,但還是是不是會發作,既然有了第一次,就不在乎第二次第三次,更何況雙修對他們都大有裨益。
雙雙修為都在提升。
經過最初的羞澀,離傾也徹底放開了,這段時日,葉湛再忙,夜裏都會回到五蘊靈山,進到離傾房間,與她一起入睡。
這夜,葉湛到落九天時,已是三更天。
離傾早就入睡,但是還是給他留了門,葉湛悄無聲息地進門,躺倒在床上,從身後攬住了離傾,將她摟入懷中。
離傾被驚醒,但聞到熟悉的體溫,迷迷糊糊就轉身,抱住葉湛,下意識地去扯他外衫,葉湛呼吸沉重,但忙遏住了她的手。
離傾不解地望著她,黑暗裏,那雙杏眼裏寫滿了迷惑,又純又欲。
葉湛在她額上親了口,小聲說:“師尊,今日你好好休息。”
“你累了?”離傾困意未消,嗓音裏帶著些許鼻音,顯得非常可愛。
葉湛笑了,“我不累,我是擔心師尊你累著。”
“我也不累。”離傾倔強地說,仿佛非要比出個高低。
葉湛隻覺得身體中熱流亂湧,但是強製將那份悸動按捺了下去,又抱緊了懷中的嬌軟身軀,湊在她雪白的耳畔輕聲說道:“但是今晨我看那裏……”葉湛低聲耳語了句,然後輕輕吻了下耳根,“師尊受得,我可舍不得。”
離傾:“……”
這段時日,什麼孟浪荒唐沒有經曆過,離傾都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但是就怎麼一句話,幾乎將她所有的血都朝著臉上狂湧。
幸好天色昏暗,看得不清楚。
離傾背過身,淡定道:“那就睡覺。”
葉湛掀開被褥,鑽了進去,“好。”
等了許久,離傾依然沒有睡意,她輕聲說道:“你覺得紫塵長老和我師父,會是一人所為嗎。”
葉湛緊閉的雙眼,倏然睜開,意味不明地說:“或許是吧。”
離傾不出聲了。
葉湛拍了拍她的背脊,輕聲,“師尊,別想了,好好休息。”
很快,離傾睡著了,呼吸均勻,這些日子,離傾越來越嗜睡了,也不是太累了,還是別的原因。
葉湛微眯上了眼,黑瞳中翻湧著風浪。
他沒有告訴離傾,他懷疑陸掌門。
這些日子,他讓人在五蘊靈山暗中監視,監視陸奉覺的舉動,但是沒有察覺到什麼,陸奉覺閉關煉丹,一直未曾出來過。
這夜葉湛沒有離開,一直守在離傾房中,腦中翻轉著。
後半夜,終於有了些睡意,他閉上了眼。
“救我!”
忽然,一聲淒厲的喊聲在耳邊炸開,葉湛猛地睜開了雙眼。
見到眼前的一幕之時,他瞳孔猛縮!
天色低沉,仿佛要墜落到了山巔上,寒鴉在高高的門殿之上,嘶啞難聽地鳴叫,所見之處,都是無盡的血流,和躺在地上沒了生息的屍體。
那些屍體,穿著五蘊靈山的弟子服飾,長衫上染滿了血色,一張張麵孔看去,都是他熟悉的。
而不遠處,那叫大喊救命,早就崩潰的人,縮在比武台的角落裏,一步步後退,眼神驚駭無比。
他麵前站著一個女子,紅衣灑遝,青絲如瀑,她手中提著的劍上,手上沾染了血,正沿著劍身一滴一滴往下落。
“別過來……別過來。”
那弟子崩潰地揮舞著斷了的劍,似乎想要將紅衣女子趕走!
女子充耳不聞,手中的劍挽起個劍花,就朝著那弟子刺去,劍刃重重地插入了他的心房之中。
一劍斃命,出手幹淨利落。
一看就是高手。
弟子至死都睜著驚恐的雙眼,不能瞑目,漸漸渙散的眼瞳裏凝著一抹紅。
葉湛喉嚨咯咯直響,他直直地望著那女子的背影,他張了張嘴,想要喊那個女子,卻發現出不了聲。
“離傾仙君!夠了!”
就在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
葉湛猛地朝著聲源處看去。
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離傾背後,他帶著一個鬼麵麵具,整張臉被遮住,但是那雙露在外麵中的眼睛,卻能看出他很糾結。
那是……
那是他自己。
也是容景!一直沒有擺脫鬼麵麵具的容景!
這一刻,葉湛終於反應過來了,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
聞聲,離傾抽出了插在弟子身上的劍,慢慢轉回了身。
她雙眸空洞,冷冷地盯著容景,然後抖了抖劍上的血,就揮劍朝著他急刺而去,毫不留情。
容景蹙著眉,拔劍抵擋。
整個過程,他們一言不發,耳畔全是撕裂的風聲,和兵器相碰的錚錚劍鳴。
就這樣過了百餘招,容景技高一籌,製住了離傾。
離傾噴出一口血,眼神漸漸從渙散變得聚集,她抬眼看著用劍指著她咽喉的男人,微微蹙眉,又看了眼周遭的血流成河,斷肢殘垣,立刻咬緊牙,瞪視眼前的男人。
“容景!你殺了他們!”
容景麵色不變,鬼麵麵具的凹陷紋路裏染滿了鮮血,盯著離傾的眼神又深又沉,怎麼看怎麼像十惡不赦的魔頭。
葉湛聽到這句來自離傾的質問時,心髒猛縮。
離傾怒極了,想與容景拚了,但是容景已經飛快地點了她的大穴。
離傾目眥欲裂。
容景這才將劍收回,蹲在離傾麵前,用手擦去她唇邊的血絲。是與凶狠外表,截然不同的溫柔。
這一舉,讓離傾眼中晦色叢生,憤怒延伸,想要殺了這人,但此刻她任由人擺布,隻能忍受。
“離傾仙君,不是我。”容景歎息聲。
“那是誰!”
離傾厲聲質問。
容景不再回答,鬼麵麵具成了他最好的偽裝,無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乍然想起。
“離傾長老……是你啊。”
離傾朝著聲源處看去,隻見那弟子倒在血泊中,正奮力抬起脖子,盯著她。
那雙眼睛裏充斥滿了憤怨,和不解。
登時,離傾猶如五雷轟頂。
她還想問,那弟子已經徹底沒了生息,栽入了血泊中。
離傾慢慢轉回眼眸,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容景的胳膊,她用了很大勁,指尖都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但容景失蹤為吭一聲。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知真的!!我怎會荼害同門!”
容景捏緊拳,麵對這麼多無辜慘死的人,他無法開口,歎息聲後,隻是輕聲說:“仙君,這不怪你,你被人控製了,如今修真界也變天了。”
離傾久久未曾反應過來,她目光垂落在自己劍上,上麵還有殘留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