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帶到了，但我覺得秦主任也是為了你好。”
李醫生拍拍唐默的肩膀，“而且，你看看現在醫院裏都傳成啥樣了，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再見麵的好，這時間久了，大家自然都忘了。”
“謝謝提醒，但作為醫生，和病患完全零接觸，這個是不現實的。”
唐默道：“傅君翊隻是想了解下他外婆的病情，這個於情於理都沒有任何問題，況且，我們之間的確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轉移主治醫生也就罷了，但我不覺得有完全避而不見的理由。”
“你說的也有道理。”李醫生道：“反正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呼吸科來了個心肺有問題的老人，我得過去看看。”
“我要查房，和你一起過去吧！”唐默道。
兩人一起，剛走到呼吸科，就看到許多人圍在一起。
裏麵傳出家屬的喊叫聲和哭嚎聲。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有醫生來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急衝衝就往唐默和李醫生這邊跑過來。
“你們是怎麼當醫生的？！我老伴兒都這麼嚴重了，你們居然還不搶救！是想讓他死嗎？！”
唐默沒防備，直接被大媽揪到了衣領，生拉硬拽。
李醫生在她旁邊見狀，連忙將大媽的手拽開，“不能動手啊！”
“阿姨別著急，我們現在過來就是為您老伴兒診治的。”雖然被揪緊了衣服，但唐默仍然溫和的安撫家屬的情緒。
如果真的是重症，基本都被120送到急診了，家屬還能掛號來這裏慢慢等待就診，這位病人應該不是特別嚴重。但也不能去處來的時候尚可，等待的過程中發病的患者。所以他們還是要以診斷結果為準。
“先讓我們過去看一眼，可以吧？”唐默說了一句，然後遞給李醫生一個眼神。
“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別都擠在一起。”李醫生邊說邊往那邊走去。
椅子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半躺著，嘴巴微張，‘嗬嗬嗬’的喘著粗氣，顯得呼吸格外困難。
“麵色發紺，腹部腫脹，呼吸困難，初步判定是呼吸衰竭。”
唐默站在李醫生旁邊，仔細觀察著病人的狀態。
“需要進一步檢查，確定是I型衰竭還是II型衰竭。”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唐默趕緊呼叫護士台，讓人將病人送去檢查，李醫生陪護。
兩人麵色嚴肅，加上呼吸衰竭等字眼，剛剛鬧事的大媽忍不住再次哭嚎了起來。
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倒是沒哭，隻是臉色仍然不太好看，將近一米九的個頭站在唐默麵前，十分具有壓迫感。
“你說清楚，什麼發紺，什麼呼吸衰竭？我爸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初步判斷可能是呼吸衰竭，具體要等到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確定。”
“如果真的是呼吸衰竭，會怎麼樣？”男子追問。
“……呼吸衰竭屬於危重症，嚴重者會危機生命。”唐默不想嚇唬他們，但她在呼吸科這麼多年，見過的病人形形色色，盡管沒有檢查，那個老人的病，她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呼吸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