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嫣說這些時，甚至沒怎麼過腦子。
她已經習慣了將自己的惡意用善良包裝起來，也習慣了所有人偏袒她。
然而江慕隻是冷冷看著她，“難道你不該內疚嗎？你害死了林煙，做了那麼多壞事，心裏竟然可以毫無愧疚嗎？”
他以前為什麼會覺得她善良？
為什麼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如果他當時警醒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讓事情走到這地步？
周語嫣近段時間已經習慣了他的惡語相向，此時見他又露出這種厭惡的表情，她心裏感到焦慮，可卻不知該怎麼挽回。
“走吧。”
江慕已經發現了，眼前這個女人心就是黑的，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為曾經做過的事情愧疚。
他隻能把她留在身邊，一點點報複，讓她為曾經犯下的錯而後悔。
周語嫣跨過地上破碎的杯子碎片，麵上染上笑，“去哪兒？”
她問了以後，江慕沒回答，可她還是很高興。
最近阿慕總是走到哪兒都帶著那個王穎，她光是看那個女人跟林煙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神態，就覺得厭煩。
什麼最具潛力的小花、演技最具靈氣的新生代女演員……
不過就是個靠模仿死人，爬上阿慕床的戲子罷了！
就算阿慕平時一直找王穎做女伴，可歸根到底，她周語嫣才是名正言順的江太太。
今天除夕夜，阿慕還不是要跟她在一起？
周語嫣嘴角噙著笑意，心情很不錯，甚至連網上糟糕的輿論狀態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陸家。
水晶燈交疊堆砌，散發著溫和的光芒。旋轉樓梯自樓上一路蜿蜒而下，兩邊牆麵上貼著陸夫人搜羅的諸多名畫。
大理石地麵光亮得能照出人影，而中央則站著身著華服的男女。
即便隻是個除夕夜的家宴而已，陸家的女士們也是爭奇鬥豔。哪怕是男士，也在袖口領結上分外仔細。
林煙成為陸晴藍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陸家這麼多人，略有些緊張。
尤其這些人不論男女老少，打完招呼後，都喜歡來捏捏她的臉，或者逗逗她。
“小表妹，你真不傻了？你認得我是誰嗎？”
“滾你丫的，哪兒有你這麼說話的？小表妹好呀，我是你三表哥。”
“你們都讓開，連禮物都沒準備，還好意思往跟前擠？晴藍，這是給你的新年禮物。聽說你研究成功了，做得不錯，咱家你是絕對的智力代表了。”
林煙不擅長社交，不論他們怎麼說，她大多是笑笑，或者喊一下人。
“差不多就行了啊你們，這麼多人輪流招呼，我妹臉都笑僵了。”
陸祈南看她不自在，打發走了那些人。
陸母直接拽著林煙坐到了一旁，翻了下白眼道：“你傻的時候，他們都隻攀著老二家的。現在你好了，他們就開始巴結你了，一個個真是見風使舵！”
她見林煙一臉不解，指著那些人道：“都是陸家人，看出來他們跟你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林煙又看了他們眼，發現這裏的人長得雖然都好看，不過長相卻頗為不同。
如果不說這都是陸家人，她根本猜不出來。
難道陸家孩子長相都比較隨父母中的另一半？
林煙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
“才不是你猜的這樣。”
陸母道：“你爺爺喜歡家裏熱鬧點，又不舍得讓你奶奶生那麼多孩子。除了你爸跟你二叔是你爺爺親生孩子外，其他都是你爺爺奶奶從孤兒院領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