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欒帶來了不少安保公司的人,那些人跟江慕的保鏢們對峙,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林煙想到周津,實在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我過後一定給你錢,不賴賬!”
林煙匆匆跟池欒說了一聲,又和他的人要了把車鑰匙,頭也不回地跑向了出口。
“你手上傷還沒處理,又往哪兒跑?”
池欒喊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很快連人影兒也看不到了。
他不吃不喝不睡四處尋她,這會兒她丟下一堆爛攤子給他,就這麼跑了?
池欒默默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賬,以後等她隨了他,他再一點點討回來。
江慕看著池欒身後的那一大堆人,麵上如覆寒冰,“池先生帶這麼多人闖進我家,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江少自己清楚。”
池欒心裏掛記著林煙,沒打算在這裏多待。
玩弄口舌之爭沒必要,江慕這樣橫行無忌,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池欒轉身就走,江慕在他身後道:“她在我這裏待了一夜,你就不擔心我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嗎?”
他見不得池欒跟林煙感情這麼好,他就不信池欒不在意這些!
聞言,池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漫不經心中夾雜著無盡冷意“若是你違背她的意願,跟她發生關係或者對她做別的,我會讓你以強製猥褻罪或者強奸罪罪犯的稱呼登上頭條的。相信我,你公司的股東們不會樂意看到那些。”
池欒說罷,大步離開了麗苑。
相比起威脅江慕,他覺得安撫林煙更重要些。
江慕看著池欒他們離開,麵上像是覆蓋著一層冰霜。好半晌,他才蹲下身,把還在哭泣的南南扶了起來,“別哭了!”
他看到南南,會覺得厭煩。
若不是南南對林煙動死手,她還會待在他身邊,不會跟池欒攪和在一起。他想和她多待一會兒,也不用這樣費盡周折。
如果他跟樂樂一樣,討林煙喜歡些,她也不會走得這般決絕!
南南被他嗬斥,哪怕仍舊覺得脖子疼,感到害怕,也不敢再哭。
“她是你媽咪,記住了。”
江慕想到林煙迫不及待逃離的模樣,心煩意燥,連帶著聲音也冷了許多。
“可她明明就不是媽咪。”南南小聲落寞道:“而且媽咪也不會舍得傷我。”
江慕看著他這樣子,就像是看到了可憐的自己。
他譏諷道:“那是以前。你害死了她,她怎麼可能還愛你?”
就像他一樣,傷害了她,要怎麼才能回到以前?
……
林煙於人情世故上一竅不通,但記憶力一直很好。
她沿著記憶中的路線行駛過去,見那裏有輛被撞壞的黑色大眾,下麵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血腥味濃鬱得熏人。
旁邊有保險公司的人以及警察們正在拍照,登記情況。
林煙下了車,視線正對著車屁股的位置。
來之前她分明火急火燎,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周津什麼情況。可真到了跟前,她卻不敢再往前走了。
林煙怕和之前一樣,聽到一句“他死了”。
若是第二次麵對親人的死亡,隻會比第一次更加難以承受,尤其那個親人仍舊因為她才麵對死亡威脅。
這裏是田間小路,水泥路很窄,兩邊是小麥。
風吹麥浪,層層疊疊波動,風一點點掀起林煙的衣角和長發,帶來深入骨髓的冷意。
“女士,有事嗎?”
林煙遲遲沒有動作,那邊的人卻注意到了她,有個警察詢問道。
“我……”
林煙拖著酸軟的腿過去,一句話而已,卻說得格外艱難,“我是車主的朋友,他……”
“你是那個十佳青年陸晴藍,神經外科的那個美女天才?你朋友他沒事,現在送到第一醫院了,需要我幫你問下病房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