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中午讓武館醫生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可這會兒已經有鮮血滲出來了。
而且因為失血，他臉色也格外蒼白。
教練走過去，低聲道：“抱歉了兄弟。”
“我惹了她不高興，現在她要怎麼做，你照做就是。”江慕視線越過教練，落在林煙身上。
她也在看著他，卻不是關心，連糾結都沒有，隻有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意。
她，是真得恨他啊！
教練走過去，“那我開始了哈。”
“嗯。”
“過肩摔，也叫背負投，對手臂肌肉的要求比較高。找到機會抓住敵人手臂，趁其不備，從我們背後把他摔過去！”
教練拽住江慕沒有胳膊，猛地把他摔了過去。
他已經注意避開江慕那隻受傷的肩膀了，可江慕被摔到地上時，傷口撕裂，大片的血跡暈染到了衣服上，他額頭上也沁出了大片的冷汗。
“你怎麼樣？”
教練趕緊過去，把江慕扶了起來。
江慕被扯到傷口，驟然的疼痛湧向大腦，然後是一陣接一陣的疼痛順著肩膀往神經上傳遞。
受傷時本沒覺得怎麼痛，如今反複撕裂，倒讓人難以忍受。
他忍不住失神地想，林煙胃癌晚期，是不是時刻都要忍受比這更甚的疼痛？
而他後來卻為了用孩子挽留她，讓她懷孕，停了她的所有藥。
她是怎麼忍耐過來的？
教練見他像是摔傻了，對林煙道：“陸小姐，要不咱們換個人吧。您就是讓他摔我也好啊！”
“沒關係，他承受不住，自然可以辭職。”
林煙從未對一個人這般狠過，可每每想到她跟她哥曾經經曆過的那一切，洶湧的恨意會瞬間吞沒她的理智。
讓她短暫地忘卻倫理道德，隻想報複。
林煙冷冷看著江慕，“你要辭職嗎？”
“繼續吧。”
若是這樣可以讓她心中的恨意退散些的話，他願意。
……
砰。
砰。
砰……
江慕不知道被教練摔過去多少次，然後又雙手撐著地麵，一次比一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訓練館內一點點變得死寂，隻剩下江慕沉重的呼氣聲。
“光在那裏看著，不想親自來試一試嗎？”
江慕再一次爬起來時，嘴角都染上了血跡。
他臉色蒼白地讓人擔心下一秒就暈過去，偏偏他穩穩地站著，看著林煙的方向。
林煙走過去，眼裏一片冰霜，“想。”
他現在還能站著，而她哥哥那天卻是被抬進急救室的！
林煙學教練那樣，猛地拽住了江慕的一隻胳膊，迅速背過身。她腦子好用，哪怕第一次嚐試，也完美複製了教練的動作。
可她一點基礎都沒有，而且手臂肌肉力氣也不夠大。
她沒把江慕摔過去，反倒他從後麵突然摟住了她。她用力掙紮，卻未掙開，反倒被抱得更緊。
“我右肩膀受的傷，你便故意拽我的右胳膊。林煙，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狠？”
江慕貼著她的耳畔低語，聲音裏滿是苦澀。
林煙眉頭緊蹙，“你逼的！”
她一直掙不開江慕，他卻在此時突然卸了力。
林煙猛地向前摔倒，而他則壓在她身上，偏偏這樣看上去像是她過肩摔失敗一般，旁邊的教練們根本沒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