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才發現池欒情況不對，王賀就找上門，而且神情這麼嚴肅。
她杯中茶水歪了一下，茶水漫延到了手上，略有些燙。
她放下茶水，旁邊的王賀已經遞過來了紙巾。
“謝謝。”
林煙接過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痕，心中慌亂又不安。
她不知道王賀來查這件事情，是不是代表著這件事在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不客氣。”王賀盯著她道：“看陸院士的樣子，像是知道些什麼。”
林煙把紙巾扔到了垃圾桶裏，雙手絞在一起，心中糾結不已。
她不知道該不該說，更不知道說了以後，會對池欒造成什麼影響。
見狀，王賀正色道：“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質，如果你知道些什麼，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情感跟理智，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林煙不想因為她的自私，給別人乃至國家帶來麻煩。
“我發現……池欒腿沒事。他昨晚自己走路去了洗手間，我親眼看到了。”
王賀聽她這麼說，顯然也很驚訝。
他蹙著眉頭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而且我意外聽到了他跟人打電話，具體說了什麼沒聽清楚，隻聽到了幾句話。”
林煙把自己聽到的那幾句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王賀，不過並未說自己的那些猜測。
具體情況怎麼樣，他們自然會查。
她說完後，如釋重負，卻又忍不住擔心。
“王副部長為什麼問池欒的情況？他怎麼了？”
林煙心中實在緊張，沒等王賀回答，便又倉促補充。
“他在腿的問題上撒謊，但我以我跟他的接觸看，他不會做跟簡曼吟一樣的事。他要是真對研究成果有興趣，一開始就可以拉著我進他的實驗室，沒必要到現在費這麼大功夫去偷！”
池欒隱瞞她那麼多事情，她確實心裏有些不大舒服。
可她還是想盡量地去相信他。
“陸院士不用這麼緊張，畢竟事關重大，還會妥當些好。除了你，你嫂子齊寧的情況我們也在關注。他們要是沒犯事，就算我們查再多次也沒事。”
王賀站起身，告辭離開。
不過他出去後，就開車去找池欒見了麵。
“如你所說，她已經發現你腿的情況了。電話她倒是沒聽全，隻聽到了幾句。”
王賀把情況簡單跟池欒說了一下。
池欒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頭疼道：“我做事還是應該再謹慎些。”
被她發現他成為殘疾隻是在撒謊，他現在也不好跟她解釋。
事情在結束之前，她大概都要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了。
可他現在什麼都沒辦法告訴她，她藏不住事兒，隻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陸家。
池欒說晚上會晚點回來，林煙早早上了床，但是睡不著。
約莫淩晨一點多的時候，池欒才回來，身上帶著濃重的酒味，還有酒味都遮不住的女士香水味。
他走到床邊，先吻了吻她的額頭，才去洗澡。
林煙聽到洗手間水聲響起時，才睜開眼。
她很想衝過去，問他為什麼騙她，問他今天去做什麼了，為什麼身上會有女人香水的味道。
可是，林煙都坐起來了，卻又躺了下去。
就算問，他也不會說的。
而且糟心的是，因為他騙她，現在就算他回答得再真誠，她也不敢再信他嘴裏的話了。
“還沒睡著嗎？”
池欒從洗澡間出來時，重新坐上了輪椅。
林煙起身，把他扶到床上，“睡了，隻是剛剛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