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我扶住浴缸的邊沿慢慢坐起,隻覺得全身骨頭好像要散架一樣發出哢啦哢啦的聲音。睡眠不足,加上整夜躺在硬邦邦的浴缸裏,感覺腰酸背痛,頭也隱隱的有些疼。
照了照鏡子,果然是一張很疲憊的臉孔。
用冷水抹了一把臉後打開門走出去,房間裏靜悄悄的,看來跡部還沒醒。轉身去確認房間的門,發現還是無法打開,隻好又折回去。
出於好奇輕手輕腳來到跡部的床前,一張精致的睡臉呈現在眼前。想不到這家夥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倒沒那麼討厭,毫無防備的表情,微微揚起的嘴角,不過那從被子裏隱約露出的肩膀實在太過撩撥視線,我微紅著臉轉過頭去。卻聽一陣輕笑:“沉醉在本大爺的美貌下了啊嗯?”
這家夥什麼時候醒的啊?我隻好又把臉轉回來,毒舌道:“隻是來看你死了沒有。”說完指了指門的方向,“快點想個辦法讓那個門打開!”
“你這女人,誰允許你隨便命令本大爺了?啊嗯?”跡部坐起身來,輕薄的被子也隨之滑下肩膀,我向後連跳三步,然而跡部卻沒有絲毫的自覺,很自然地用手將略微淩亂的頭發向後撥去,全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色氣。
我無奈地將臉轉過去,伸手摸摸鼻子,還好沒流鼻血,不至於丟臉太大。不然又要被忍足那家夥說H了。真是的,我好像越變越奇怪了。以前從來都沒有過亂流鼻血的狀況的說。被誰傳染了麼?
“你呆著一張臉在想什麼啊?”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穿好衣服的跡部皺著眉頭繞到我麵前來,不過兩手還在忙著扣襯衫扣子。我決定還是離這個家夥遠一點比較好,不理會他徑直來到門邊,卻聽門一響,被從外麵打開了。
我維持著拍門的手勢,一時竟忘記放下來。外麵除了開門的女仆,還有笑地滿麵春風的跡部雪乃。雖然心裏有很多不滿,還是悶悶地打了招呼:“早,雪乃阿姨。”
“早安!奈緒子!”元氣滿滿地回應著,跡部雪乃湊近兩步注視著我露出擔憂的神色,“沒精神呢,怎麼了?”
因為充分認識到跡部雪乃思維邏輯的異於常人,我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不要刺激到她,隻是敷衍地答道:“……昨晚沒睡好而已。”
“誒~~~~”她掂起腳又看了看裏麵正在衛生間裏刷牙的跡部,壞笑了一下後對著房間裏喊道,“景吾,人家女孩子第一次你應該溫柔一點,不要縱欲過度喲~”不出意外的聽見跡部把嘴裏的泡沫都噴出來的聲音。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又臉紅起來,然而跡部雪乃見狀笑得更開,故作扭捏狀用力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嬌聲說道:“討厭啦!不要害羞嘛!”我被拍地捂著胸口直咳嗽,看著跡部雪乃很開心似的碎碎念著“我的孫女總算有希望了”跑下樓梯,隻覺得一陣無力。
……被誤會的更加嚴重了囧。
今天依然是從半路下車後搭巴士去學校,因為跡部家離學校比較遠所以每次去的時候都已經有很多學生了。我沒精打采地走進教室,隨意敷衍了向日和青森的關心。跡部說的沒錯,一個人能做到的是有限,但是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也無濟於事不是麼?不過,跡部果然也是有在行動的,我就知道不可能是隻有我一個人在為了解除婚約而努力。他說的那個計劃雖然在意,卻也不好去問。
心不在焉地捱到放學,HR也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是忽然意識到今天已經是14號了,明天就是忍足的生日。那天答應他要給他驚喜的,卻因為發生了變故一直沒空去考慮,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學生會裏正在忙文化祭的準備工作,然而我已經無心再去顧及這些了。向青森請了假,我提起書包匆匆往校門趕去。
兩個門神依舊杵在那裏,看見我走向了非回跡部家的路,其中一人攔下了我:“奈緒子小姐,請問您要去哪裏?”
“我去哪裏關你什麼事情?你要跟的話就跟來吧!”我自暴自棄地說著,企圖繞過他。不料另一人又攔在我麵前,恭敬地說道:“但是跡部夫人吩咐從今天開始一定要把您第一時間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