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因為疼痛做出最後的發狂,它在四周上下蹦跳,嚴潛卻抓住時機將脖子上的竹刀拔了下來,瞬間血衝的更厲害了,四周村民的衣服不可避免的都被噴上血。
尤其是嚴潛,他上衣的褂子幾乎被血浸透了,但因為穿的是黑色,如果不是濃重的血腥味和落在地上的血滴,還以為是衣服濕了。
野豬已經垂死掙紮,缺血過多晃晃悠悠,正常情況下躲多遠等著它死,可嚴潛卻衝了上去。
身上濃重的血腥味讓他有一身的戾氣發泄不出去。
嚴潛騎在野豬的後背,有力的雙腿纏住它的肚子,隨著一拳頭一拳頭的砸在野豬脖子的傷口上。
血肉撕開,拳頭上的血一時間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
野豬慢慢的栽倒在地上,嚴潛還在往它身上砸。
嚴潛一身的血,整個人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煞神,他的眼神毫無溫度,一拳又一拳的落下來,像是要把那頭野豬砸成軟肉。
帶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村民們不自覺的向後退一步。
蕭二月也拖不動袁曉雪了,她驚恐的看著嚴潛,覺得這男人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袁曉雪在拖行過程中後背被細小的石子劃傷了,她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不遠處有個高大的男人一拳一拳的砸野豬,拳頭打出的瞬間,她似乎看到了鮮紅的野豬肉。
“啊——”袁曉雪褲子比剛才更濕了,一歪脖子又暈了過去。
蕭二月:“……”
其他人都不敢向前,蕭念念坐在大樹上看的更清楚,血肉橫飛,生理反應讓她覺得有些惡心。
嚴潛怎麼了?平日裏很和善的一個人,現在怎麼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蕭念念坐在樹上大聲喊:“嚴潛!”
嚴潛頓了頓,他眉頭動了動,揮動的拳頭慢了幾分。
“嚴潛。”蕭念念看著他的後背,見他又舉起帶血的拳頭,又叫。
這男人真有嚇人的資本,她咽了咽喉嚨,手指摳了一下樹枝,又叫出了第三聲,“嚴潛……”
嗓音還未落,嚴潛猛然回頭,蕭念念對上凶戾的目光,她驟然身體微微向後仰,眼神有些畏懼。
反應過來之後蕭念念抿了抿嫣紅的唇瓣,她這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臉皮又厚的人竟然被嚇到了。
還是這表情太凶了,跟嚴潛的內心差距太大。
嚴潛看著正坐在樹杆上的蕭念念,蕭念念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小部分粘在白嫩的臉上,她眼神中的畏懼很清晰,甚至做出逃避動作。
他身體裏的躁動如潮水般散去,隨即湧上來的是窘迫難堪,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讓蕭念念看到了。
她會怎麼看他?
是不是覺得他是一個凶惡的人,然後像其他人一樣畏懼他,害怕他,遠離他。
嚴潛身體僵硬的坐在野豬身上,他扭回頭看著自己的手,一時間怔然。
蕭念念剛想問嚴潛能不能幫她從樹上下來,她看他力氣挺大的,發泄在野豬身上純屬浪費,還不如把她給弄下來。
畢竟她也有八九十斤呢。
蕭念念剛要張嘴,嚴父嚴母從不遠處跑了過來,嚴母看到嚴潛這副樣子突然回想到了十多年前,雙腿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