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衍眉一挑,“是不太好,不配!”
他凝眉深思片刻,道:“要不,請左大人來?”
左清被噎:“這,不,不妥吧?”
雲衍:“不敢?”
左清抹汗:“有晉王在,下官不敢逾規越矩。”
雲衍:“無妨,不管用什麼辦法,隻要左大人敢斷疑犯是不是真凶,本王都許!”
左清再抹汗:“下官不才,無法判斷。”
雲衍聲一冷:“不敢又不能,那就請左大人閉嘴!”
“這……”左清麵色通紅,急不擇言:“下官是不能,難不成他一小小的仵作能斷?敢斷?”
“我能!”
“我敢!”
接連兩聲,聲聲幹脆。
韓玥看都不看左清一眼,朝雲衍頷首示意,走向渠無惑跟前,沉靜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但凡發生過的,必會留下痕跡。作為疑犯,若覺冤枉,積極配合是自證清白最好的方法。當然,也勸你不要抱著僥幸心態,認為亂扯幾句,就能混淆視聽。你是不是凶手,死者自會告訴我!”
這話聽得人頭皮發麻。
渠無惑冷睨著這個又矮又瘦的仵作,眼底倒是沒有嫌惡之色,反而正色了幾分:“你可知,冤枉好人有什麼下場?”
韓玥眸色清明,“我隻說事實,好人壞人都不會冤枉。”
渠無惑上上下下打量‘他’片刻,說道:“在我們北狄,仵作是天神派來的使者,若不作為,亂使權利,會遭天譴,死後的軀體會被視為汙穢,埋與地下,不得天葬,不得輪回做人。”
韓玥眉一挑,“怕了?”
渠無惑冷哼道:“怕?本王長這麼大,還沒學會這個字怎麼寫呢!”
“沒文化是挺可怕!”韓玥揚聲道:“我的工具箱何在,勞煩。”
韓衝忙提著箱子過去,看一眼凶神惡煞的渠無惑,有些擔憂道:“我給你打下手。”
韓玥半分受寵若驚沒有,隻是問:“我讓你備的東西備了嗎?”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韓衝倒是答得樂嗬,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眾人看得吃驚,交頭接耳,不敢相信一個小仵作,竟不把晉王府的人放在眼裏。
韓玥又喚人送來長桌,方才將箱子裏的東西擺出來。
眾人伸長脖子看去,隻見‘他’擺出很長一張白紙,然後道:“請幾名疑犯分別過來按一下,隻需按下五指便可。”
幾名戎人原地不動,在等指示。
在場西孰精兵均將手按在刀柄上,全場寂靜,仿佛在等一場暴風雨。
片刻後,渠無惑漫不經心地摸著下巴走過去,“好!本王瞧著還挺好玩,就陪你們玩玩!”
他又虛張聲勢道:“大不了就冤死在這兒!反正老子自打出生,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本王瞧著,襄州人傑地靈,做老子的墳墓挺合適!還有這麼多人陪葬,值!”
韓玥眉一擰,指著白紙一處,“按這兒,右手。”
渠無惑神奇地從‘他’的麵無表情裏,讀出了一句話——廢話可真多!
他頓時氣笑,下意識當‘他’是手下那些小嘍囉,伸手就去按頭。
韓玥頭一低,手握拳,往後就是狠狠一下,正中神闕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