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衍奇怪地看韓玥數秒,挑高眉頭,“本王何時質疑你了?”
“沒有,是卑職自己的問題。”
韓玥低下頭去,“仔細想想,這個案子疑點很多,在沒完全弄清楚之前,我不該急於做決定。”
雲衍沉默片刻:“本王記得你曾經說過,律法的完善來自無數錯誤的反複與糾正,本王認為,這個思路可以用在任何一件事情上。”
“對,是這樣。”韓玥認同般點頭,又慌忙搖頭。
雲衍眼眸深深地望著她,“這般不自信,可不是你的作風,是怕承擔不起後果?”
韓玥否認:“當然不是。”
“那是為何?”
“我……我不想讓王爺失望。”
雲衍愣愣,嗓音不由低沉:“為何?”
還能為何?
韓玥悶聲道:“能在王爺手下辦差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機會,不想再失去。”
雲衍鳳眸半眯,語氣聽著沙啞溫柔的有些瘮人,“你這般想留在王爺身邊,僅僅是因一份差事……還是你對王爺生了旁的心思?”
聞言,韓玥懵了下,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忙指天發誓:“沒有沒有,卑職絕對沒有!”
雲衍麵色一僵,韓玥又一臉篤定的道:“請王爺放心,卑職知道王爺的忌諱,更知王爺心思,就是給卑職一百個膽子,卑職也不敢有半分別的心思。王爺器重卑職,自然是因卑職還有用處,所以卑職這才緊張了些,生怕搞砸了給王爺您丟臉。”
見她一副嚴肅模樣,雲衍一時無語。
方才見她緊張,本意是想替她緩解緩解。
加上話趕話到那裏了,他忍不住試探了那麼一句,她便認真成這模樣,他若真的坦白心思,她還不得掉頭就跑?
雲衍抬手扶了下額,很是頭疼。
見狀,韓玥腦子裏一片混亂,更緊張了。
她很努力地回想之前所言所行,到底哪裏不妥觸了晉王忌諱?方才令他覺得,她可能是生了媚上心思?
這可就麻煩了,她現在身份敏感,差事再辦不好,還談什麼理想抱負,直接沒戲了啊!
“罷了,你且說說,為何覺得是歐陽槿?又為何覺得他之前在新兵營,近來才調到老營來?”
見她實在是忐忑不安,雲衍不得不問起案子,就很無奈,仿佛除了這個話題,其它都是禁區。
韓玥果然立即肅色,“是卑職案情反推的結果。“”假設方坤的死因真是自扼而死,那隻有一種可能,他被催眠了。”
雲衍挑眉,“催眠?”
韓玥道:“催眠是指催眠師向被試者提供暗示,以喚醒他的某些特殊經曆和特定行為。在催眠狀態下,一個人可能經曆在感知、思維、記憶和行為上的一些改變,包括暫時的麻木、幻覺和忘記……”
“怎麼說呢,類似一種幻術吧。”
雲衍若有所思,眉頭自然地一蹙。
韓玥接著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目前所有的涉案人員,趙知書,周明,楊天等人,他們就是被長期催眠控製的表現。而歐陽槿是目前我們已知,唯一一個可能做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