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定是她!
渠無惑聽見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有力而歡喜。
走近馬匹,他終於能窺見來人半張容顏,那是張平平無奇的臉,被路上的黃塵熏得灰撲撲的,眉心緊蹙,仿佛是痛苦到了極致。
渠無惑的心跳停了一瞬,他伸手去探,探到有溫熱的呼吸時,內心竟湧上滿滿的酸脹。
“來人,打水來!叫軍醫來!快!”
見他將人抱著往營帳跑,身後其中一人伸長脖子,辯了又辯,大驚:“是他!”
“誰?是誰?”
“晉王身邊的一個小仵作。”
“晉王身邊的人!”
大將們瞬間緊張,跟上渠無惑:“殿下,這恐是晉王的又一陰謀,小心為上!”
“都滾開!”
渠無惑厲聲道:“從現在起,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踏進營帳半步!”
“霍達!”
“在!”
“去探!孰營有任何動靜,立即來報!”
“是!”
眾將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時摸不到頭腦。
“殿下這是咋了?”
“誰知道!”
渠無惑方才所喚親信霍達忍不住道:“各位有所不知,這小仵作與殿下頗有淵源。殿下救過她的命,她也救過殿下,最重要的是,此人深受晉王信任。”
“那他為何出現在這裏?”
“這……這我就猜不到了。”
“難道是來投奔殿下的?”
“有可能……”
營帳內,韓玥是被痛醒的。
渾身骨頭像是徹底散架再拚接過似的。
大腦有好一會兒的迷蒙,韓玥才想起眼前這個有著一頭髒辮,正用野狼看到獵物似的眼神,直愣愣望著她的男人是誰。
“渠無惑?”
她聽見自己的嗓音清柔,心下微微一緊,再一想,渠無惑早已懷疑她是女兒身,沒什麼好忌諱的。
“你終於醒了。”
渠無惑彎唇,眼底是不加掩飾的灼熱,“別擔心,你沒受什麼傷,大概就是太嬌氣,受不了馬兒顛簸而已。”
韓玥眉頭輕擰,眸子清淡,“我怎麼會在這裏?”
渠無惑好笑地揚了下眉,“本王還想問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裏?”
“難不成是因為想本王了?”
韓玥沒什麼情緒地移開目光,“白日做夢不是個好習慣。”
“哈哈哈……”
渠無惑雙手撐著下巴,像個懵懂少年似的望著她,“你真好看,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看。”
韓玥一驚,去摸臉。
麵具不見了!
她眸中亮起驚怒,渠無惑說:“生氣也這麼好看!”
戎女大都生得高大,五官過於立體,不似孰女柔美。
而眼前這位,清麗卓顏,秀雅絕俗,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魄攝魂之態,足已使天下男人之魂牽夢縈。
尤其眼角那欲滴未滴的淚痣,更是看得他心中幾度發癢。
渠無惑情難自禁般想抬手去撫,手剛伸到一半,韓玥冷冷開口:“我對人體結構了如指掌,知道人什麼地方最脆弱,至今,還沒有男人從我這裏討走過便宜,想試試嗎?”
渠無惑笑了笑,收回手,“那便暫時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