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卑職問了,正是元浚,因他對大公子最了解,畫像方便。”
元忠又說:“還有,四娘子是舞妓出身。”
舞妓……。
難怪了。
刑部,韓玥已經熟門熟路了。
雲衍等在審訊室外,見她,忙上前攏一攏她風衣,“外麵可冷?”
“還行。”韓玥往裏張望,見元浚滿臉是血,抿了下唇角。
雲衍遲疑著道:“等這段時間過了,問詢手段我會想辦法改進規整。”
他知道她不喜這種方式就好。
韓玥點著頭,“我知道了。”
在各方麵技術嚴重落後的情況下,用刑手段的震懾最簡單有效,自然必不可少。
她隻是希望能在有證據支撐的情況下使用,盡可能的避免造成屈打成招的冤案。
但這些自不必多說,雲衍有這態度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字跡我比對過了,有五成把握。”韓玥簡短道。
這個結果雲衍似有些意外,在幾個時辰的審訊中,元浚並無一絲鬆動。若此證據走向是對的,那這小子的忍耐力倒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多年辦案經曆,加上和韓玥相處數月,基本的判斷他應是不會錯。
從表麵來看,元浚全程並無說謊的痕跡。
韓玥看他表情已知結果,怕冤枉無辜也怕判斷失誤耽誤時間,這才把她叫來。
她喜歡這樣的雲衍,能退能進,不再是從前那樣的以自我為中心,自高自大。
“我去會會他。”
韓玥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抬首走了進去。
“打水來,先替元公子洗淨臉。”韓玥並不急著問案,而是問元浚:“可有傷到要害處,需要我幫你看看嗎?”
元浚眼底有血色,搖搖頭,作勢就要拜。
“免禮。”韓玥忙示意。
他說不用,她也不堅持。
罪證不足,她相信刑部的人下手有最基本的分寸。
韓玥耐心很好,等元浚臉洗幹淨後,方才令他坐下。
“知道為什麼提審你嗎?”
“知道。”元浚低下頭,“可我真沒對任何人提起過。”
韓玥不發表意見,“這麼重要的事,四娘子為什麼要和你說?”
元浚雙手下意識交叉,苦笑:“我不知道。”
“她喜歡你?”
韓玥單刀直入,元浚猛地抬頭,神色一時複雜的很。
羞愧,憤怒,無措,不解……
“這並不奇怪,更不是你的錯。”
韓玥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南霜是舞妓出身,習慣用肢體語言去吸引異性注意。她雖已跟了紀大人,但畢竟年輕,內心肯定還是更渴望年輕帥氣的男子。元公子容貌上等,才華橫溢,對女性有吸引力很正常。”
“可她……”元浚臉漲得通紅,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說辭。
“已為人婦,不該太放蕩形骸?”
元浚再次意外,仿佛不敢相信這種話能從韓玥嘴裏平靜說出。
他遲疑片刻,點了下頭。
韓玥說:“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包含了她所有的過往。所以老話才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正常,她喜歡你正常,試圖用肢體或是語言來吸引你的注意,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