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店家臉色一變,明白過來了,“縣主是懷疑……不不不,不可能,那日馬車停在後院,若要靠近,必須得從這裏穿過去。店上有好幾個夥計,八歲的孩子跑進來,不可能都沒看見。”
韓玥輕歎,不語。
那日街上熱鬧,夥計注意力被吸引,也是極有可能。
“木箱你們可有帶回?”
店家忙道:“木箱不值錢,人家不讓我們動手,工錢也照付了,那木箱就沒要回來。”
“不過,移栽的是成熟花株,足有半人多高,怕擠壓,空間也足夠……要裝進八歲大小的孩子應該不是問題。”
“謝謝店家。”
韓玥吩咐道:“麻煩店家將所有夥計集中起來,隨後帶到紀府來,我要一一問話。”
她已迫不及待要去紀府。
而紀府這邊,雲衍正帶著禦醫上門,了解他們的來意後,紀懷川激動萬分,一再否認,拒不配合。
就連方如筠也加入辯解中。
韓玥到時,就聽屋內吵鬧成一片。
方如筠條理清楚地說道:“我與老爺夫妻多年,他有沒有問題我最清楚。他若真有問題,瑜兒楚兒從何而來?”
紀懷川更是叫苦連天:“小兒生死未卜,王爺這種時候來關心下官的夫妻生活,叫下官情何以堪?”
雲衍隱隱動怒:“紀懷川,本王辦案自有章法,你再推諉,可是要本王親自幫你!”
韓玥搖頭走進去,眾人望她,均是一愣。
雲衍臉色瞬間烏雲轉晴,“你怎麼來了?”
韓玥對著他福了福,沒回答,而是心平氣和地對著紀懷川道:“紀大人不必激動,我們隻是聽四娘子說了那麼一嘴,便想著反正紀大人尚在傷中,不如讓大夫一並看看。大人現在可是朝中脊梁骨,家庭生活美滿才能更好的為朝廷效力,想來,是我們唐突了。”
一聽是四娘子所言,紀懷川臉色青白,克製著道:“南霜年幼,就愛胡說八道,縣主萬不可輕言。”
“是四娘子說的,便也不奇怪了。”方如筠唇角嘲諷勾起,“賤到骨子裏的女人,隻差沒把欲求不滿四個字寫在腦門上……想必,縣主已知她勾引元公子的事了吧。”
紀懷川臉色更加難看,不滿地望了方如筠一眼,“南霜就是愛開玩笑,並不是你所想那般。”
韓玥懶得聽這些,直接道:“我方才去了大公子走失的現場,偶然聽花店老板說起,案發當日,他們曾送了些飛燕草到府上。不知現在何處?”
紀懷川愣愣,“飛燕草……”
他看一眼方如筠,“可有此事?”
方如筠微微垂著眸子,沒什麼表情的承認:“老爺近來事多操心,經常上火牙疼,妾身聽聞飛燕草花籽泡水可根治牙疼。加上楚兒很喜歡飛燕花,便想著後花園裏還空著一處,不如再多種一些。”
她語聲逐漸悲傷:“誰知,就出了這樣的事,妾身……”
“夫人就告訴我那些花現在何處便是。”韓玥生硬地打斷她,語氣有些沉涼。
悲傷過度的人,那有心情解釋這麼多。
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怕是要成真了。
方如筠表情明顯一僵,稍有猶豫,目光望向管家,“老何,那花放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