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安捂著腦袋不滿的嚷嚷,“我是說如果!如果啊!”
“沒有如果!”關牧洵語帶威脅。
聶安含了兩眼淚水望著他,關牧洵突然垂著頭,幽幽道:“如果,你真的看不見了,你也還是我妹妹……”
後邊說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關牧洵聲音太低,而她也已經不想去聽了。
她心裏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還是一片漆黑,突然間就後悔了。
她摸索著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不管不顧的地出了醫院,隻是想去找他。
因為她記得他說過,他不會嫌棄她,不會不要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光著腳,踩在醫院的大理石上,寒意瞬間襲遍全身,外邊在下雨,雨勢很大,豆大的雨滴把她的病號服都打濕了。
可她就是倔強的不肯走,孤零零的站在醫院門口,聽雨聲越來越大,有些迷茫了。
她這才想起,關牧洵在國外啊,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可是這醫院裏邊她是不會再進去了,關牧洵,她也不想去找了,她想,眼睛沒了,她對關家應該沒有什麼用處了……
於是,她踏進雨幕中,風雨迎麵,車子劇烈摩擦地麵的聲音突然穿透她的耳膜,連大雨的聲音都擋不住……
——聶安離開關氏大樓,腳步都是虛的,明蘭看她臉色不好,關心的問:“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回家吧。”
聶安坐在車上,虛脫地靠在背椅上,已經不想多說一句話了。
關霜晨在聶安走後進了關牧洵的辦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高大挺立的背影有些落寞。
“二哥……”
關牧洵沒有回頭,關霜晨說:“三姐的手術,在戰大哥的醫院裏做的,你如果想查什麼,就去吧。”
關牧洵身形一晃,他倒是真的小看了這個妹妹,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她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晨晨,說實話,你有沒有,恨過我們?”
關霜晨搖了搖頭,笑的一臉傻氣,“沒啊,我隻是,從小有些孤單,好在三姐願意陪我玩兒,我就不孤單了。我知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媽媽就不會……”
她低下了頭,聲音越來越低。
關牧洵揉了揉她的腦袋,其實他們都有錯,關霜晨是早產兒,媽媽在懷孕的時候,父親在外邊的女人找上門,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其實不是關霜晨的錯,她那時候還未出生,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找上門,刺激到了媽媽,她也不會激動,然後就早產,過程中大出血,沒有救回來。
可這些從來沒有人告訴過關霜晨,所有人都把媽媽的去世安在關霜晨的頭上,就連最應該自責的人也是……
——三天後瀾珊酒店門口。
一大早就聚集了一群媒體記者,翹首以盼主角到場。
關牧洵的世爵在八點十分到達酒店,一進入他們的視線,一群人便蜂擁而上。
關家的保鏢及時的出現攔截,劈出一條路。
鍾楊下車打開車門,眾記者調好焦距,隻待抓拍一張關牧洵帥破天際的照片,等待明天數錢數到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