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安甩開關牧洵的手，繼續跟著腳步聲往前走，不料突然碰到桌上的香檳湧泉，關牧洵眼疾手快將她撈回來，避免了被潑灑一身。
有驚無險。
“爺爺，我沒事。”
聶老爺子看著這一幕，頗為賞心悅目，又令人不喜。
本該是最親密的人，氣氛貌合神離。
關牧洵扶著聶安的腰肢，隨後垂眸，斂去一閃而過的笑意。
“小心點。”
“多管閑事。”
“聶安，我要是不扶著你，你剛才就跌進泳池裏了，我還得下去撈你。”
這話莫名讓聶安又氣又好笑。誰需要關牧洵幫忙了？要不是他在，她才不會出意外呢。
“安安啊，你上去換件衣服吧，這裙擺髒了。”
“好。”聶安被明蘭扶著上樓。
關牧洵臉色恢複正常，知道老爺子有話要跟他說。
“我希望你明白，聶安不是關若源。”
話直截了當，直戳傷口。
在聶安被收養回聶家時，關家的人去哪了？對一個小孩子這般殘忍，太沒人性了。
失去眼睛的時候，關家有一個人站出來關心過聶安嗎？
聶老爺子板著臉。
“你可以是她的上司，她的哥哥，但唯獨不能是她的男人。她前麵二十年活得那麼痛苦，拜你們關家所賜。”
關牧洵可靠，但不是聶安的良人。
“當年的事我都知道。你出國後，聶安就沒了眼睛。你欠她一輩子的光明。”
“我知道。”關牧洵聲音悶悶的，眼神深邃又冰冷。
老爺子滿意地點頭，無意間透露自己的計劃。
“聶安年紀也不小了，她幾個姐姐弟弟忙得忙，出國的出國。我年紀也大了，不可能一輩子將她籠罩在羽翼下。”
關牧洵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我打算為聶安找個可靠的人，交付過去。她失去眼睛，我作為她的長輩，能給她的就是以後無憂無慮的生活。”
關牧洵笑得苦澀，心裏酸澀。
“如果我能讓她重見光明，你們聶家是不是能把她還給我？”
聶老爺子冷笑道：“如果你能做到這一步，我會對你另眼相看。至於聶安原不原諒你，那全憑她自己的選擇。”
隻要聶家鬆口，一切不是沒有可能。
關牧洵此時歸心似箭，結束對話後迅速去二樓找心心念念的人。
一轉彎，那個玲瓏身影撞進他懷裏。
“疼不疼？”
聶安嬌氣輕哼一聲，“廢話。”關牧洵練了胸肌腹肌，她撞上去能不痛嗎？
關牧洵用大掌給她揉著。
“夠了，不需要你假惺惺。”
關牧洵沒有為自己辯解，用手臂擋住銳利的轉角，聶安的香氣一直縈繞鼻尖，使他魂牽夢縈。
複古式大堂內，賓客們聚著高腳杯交談。
聶安換了條看起來金燦燦、波光粼粼的裙子，雪白的脖頸和紅唇形成強烈襯托。不少豪門公子都朝她投來愛慕的眼光，剛有人想上來搭話，便被關牧洵的保鏢排擠開。
“這邊人太多，我帶你去其他地方。”
聶安確實不喜歡熱鬧，但她能感覺到關牧洵的刻意。不讓她親近其他男性，同時也斷絕其他人對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