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過後，空氣中剩下刺骨的冰冷。
還有那若有似無的交纏氣息。
聶安翻了個身本想熟睡過去，關牧洵一大早折騰她三四回，要不是身體還年輕，早就累死過去了。
浴室內有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沐浴露淡淡的香氣。
聞著入睡，電話鈴聲卻短暫響起。
聶安愣了下，看清屏幕上的人名。
“關若源。”
“……大哥。”看來短時間裏，關軒邈已經了解這一年內她身上發生過的事。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
聶安尷尬得說不好話，對別人她或許很健談，唯獨麵對關軒邈，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果不其然，關軒邈冷笑一聲：“你對你二哥倒是很請你，聽說你還跟他領證了。”
這話聽著真叫人生氣。關軒邈這種語氣，好像她虧欠了他一樣。
什麼態度嘛？
聶安冷不丁冷笑一聲。
“不行麼？我跟關牧洵情投意合，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反對。”
或許是以前柔弱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於現在聶安強硬起來讓人產生反差感。關軒邈被懟得懵了下，旋即道：“可以，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大哥用不著威脅我，我現在姓聶，不是姓關！”
然後，聶安掛掉了電話，已經能想象到關軒邈那邊是怎樣的氣急敗壞。
關霜晨剛回家，就看見關軒邈一臉死氣沉沉，想避開走，又被關軒邈喊了過去。
這個家除了他，其他兄弟姐妹跟聶安的關係似乎都還不錯。
“大哥，你找我什麼事……”
——“晨晨約我見麵去玩，晚上我應該不回來吃了。”
關牧洵在客廳辦公，點了點頭，“老婆，早點回來。”
現在變成他待在家裏，變成小怨婦。
聶安哭笑不得：“知道啦，我會盡快回家的。”她一向很乖。
約定的地點在一家不熟悉的大商城裏。
奇怪，以前關霜晨喜歡拉著她去世盛商城玩，怎麼突然變了？
聶安沒有多想，拎著手提包包下了車，去了四樓一家餐廳。
關霜晨乖巧地坐在那，連跟她打招呼的姿勢都有點不自在。
她以為關霜晨被誰欺負了，走近一看才發現，關軒邈居然也在。
頓時就明白為什麼關霜晨在電話裏支支吾吾，和平時的語氣截然不同。
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臨陣脫逃。
聶安淡定地坐下，不免想起昨天跟關軒邈打電話時，她語氣很不好的事。
“安安姐，你來點菜吧。”
“好。”
聶安接過菜單，想起一件事：關軒邈口味清淡。
“來個變態辣鍋底，再來幾碟幹辣椒，其他菜也要爆辣。”
服務員點頭：“需要什麼飲品嗎？”
“給我準備點熱水。”
“好、好的。”
聶安眯眼一下，看著關軒邈：“大哥在國外吃了這麼久的西餐，應該還記得中餐的味道吧？”
她的小心思寫在了臉上。
關霜晨被夾在中間，瑟瑟發抖。
“嗯。”
菜上齊後，桌上一片紅紅火火。聶安笑著給關軒邈倒了一杯熱水：“這桌菜就當我昨天沒有去赴宴的賠禮，祝福大哥在國內的畫展事業同樣紅紅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