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孤兒,是被師傅收養長大的。
師傅發現我時,我最多兩個月大,嘴角還有奶漬,我師傅說我是被老虎奶過的,因為抱我回來時,有一隻白~虎出現,還送給我師傅一隻山鹿。
我不明白,那隻白~虎為什麼沒把我吃掉,還將我送給了師傅。
我師傅一直說我命大,若不是那隻白~虎喂我,我就算不餓死,也會在冰天雪地中凍死,而且,我能長到現在一米八二,與那隻白~虎有著很大的關係,因為每天晚上,白~虎都會出現在山腳,喂過我奶後才離開,一直到我四個月大,能喂進稀粥後才不現身,但每隔兩三天,店門前就會出現一兩隻野味,小到山雞野兔,大到山鹿麅子。
對此,我深信不疑,自古就有老虎有靈一說,最著名的就是勤自勵與義虎的故事,而我也親眼看到過放在門口的野味,每逢過年過節,野味的數量會成倍增加。
我師傅姓黃,鎮子上的人都叫他黃一,身份證上也是這個名字,而我姓白,單名一個羽字,是因為白色的老虎救了我。
鎮子背靠大山,我和師傅就住在鎮子西北,出門不到百米就是大山,周圍三十米沒有人家,因為我師傅開了一家殯葬用品店。
對於鎮子和附近十裏八鄉的居民來說,大山神秘而又恐怖,到處充滿了危險,時不時會聽到有人被野獸咬傷甚至咬死的傳言,但我卻從來沒遇到過,大山幾乎記載了我童年所有的時光。
九歲那年,我被禁足了,因為鎮子上的小學同意我入學,按照戶口製度,我是沒有入學資格的,因為教育改革,我才有了機會。
我從能說話,我師傅每天都會教我識字背一些典籍、口訣之類的,六歲我開始跟著師傅學如何算命、看風水,和師傅不同,我最擅長的是測字。
我測得很準的,但沒人相信我,更願意讓我師傅算,因為我師傅聲名在外,但也有個鐵律,每天隻算一個,而且是中午十二點,過了這個點,哪怕你搬坐金山來,我師傅也會拒絕,每次收費五百。
但看風水收費卻低,每次隻收費三十,甚至是免費。
我讀了兩年小學,我就進入了初中、高中,然後是大學,考研落榜後,我回到了鎮上,準備在家複習一年,繼續考研。
回來半年,發現師傅不像以前那麼忙了,而且,我沒見到一次野味,我問過師傅,師傅說自從我高二開始住校後,半個月才會出現一次,去省城上大學後,就沒出現過。
我聽後心中一陣難過,以為那隻白~虎出事了,畢竟附近的居民都能上山打獵,就連我師傅,都有一支合法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隻是很少用。
這一天一早,師傅被人叫走了,臨走前,讓我看店。
鎮上有人死了,會讓我師傅去幫忙,除了算命看風水,我師傅還有一個絕活,就是給死人穿壽衣,不管死了多久,當然,這個我也會。
“小羽,看書呢,你師傅呢?”
我正在看書,聞聲抬頭,就看到鎮子上一家超市的老板王小辰走進了店中。
“王叔,你手怎麼了?”
我看他手上打著繃帶,吊在胸前。
“還不是七天前我給一個什麼野生動物協會做向導,進山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去抓老虎,抓是抓住了,但中途又被它逃了,我追他的時候,開了一槍,就被咬了一口,到醫院花了三千多,什麼破傷風之類的都打了,但到現在還沒愈合,想讓你師傅幫我看看。”
“老虎?什麼老虎?”
我拿出藥箱,幫他拆開紗布,發現他整個手掌都被咬穿了,五個牙印很齊整,差點將半個手掌咬下來,暗道一聲活該。
“一隻白色的老虎,體型不算大,和動物園裏的差不多,但很有靈性。”
“什麼?”
我手一哆嗦,王小辰就殺豬般喊疼,我沒管這麼多,“你打傷他沒有?”
“應該打中了吧,我當時看到了血跡。”
“在哪裏打傷的?”
我急忙幫他消毒包紮,想去山中看看,我擔心那隻白~虎就是奶過我的那隻,不想她出事。
“就在西山峰下的那個穀中,我們是在西三峰那裏抓住她的。”
我將王小辰打發走,快速收拾一下,背起藥箱,鎖好店門,就跑進了大山,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了王小辰說的山穀,找了半天,真看到了一攤已經發黑的血跡。
我追著血跡和痕跡找,因為過去了七天,不好尋找,到了中午,我才走出一裏地,看了看山脈走勢和灌木花草葉子,我徑直向上,不多時,就看到了一個很大的平台,這是一整塊石頭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