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真?孰假?幾百年過去已經無從考究,也不必考究了。舒祥林隻關心蕭子玉什麼時候動手——這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來蕭子玉與了空的談話對舒祥林十分有利——了空激怒了蕭子玉,蕭子玉揚言明天一早開工掘墓!舒祥林很擔心,害怕熊傑無法在夏妃墓掘開之前趕到,這樣會錯失良機,因此,天未亮便忍不住下山去迎接熊傑。
其實舒祥林的擔心純屬多餘,熊傑下山後徑直回到玉帶橋客棧,他把蔣一浪安頓在客棧裏,然後快馬加鞭趕回楓木嶺。熊傑點起二十名身強力壯的手下,星夜疾馳銅寶山,至山腳下正好與剛剛下山的舒祥林相遇。
舒祥林詳述了仙人寺的情況,與熊傑商定,仍用“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之計——待蕭子玉快到手時,再出其不意從他們手中把寶物奪走!
要實施此計必須在夜間行動,因此當務之急是阻止蕭子玉白天掘墓。熊傑當即決定,由嘍囉們分批扮成香客上山燒香,並燃放鞭炮,香客一多,蕭子玉因擔心消息走漏自然會打消白天掘墓的念頭。
安排好了後,舒祥林想到這麼大一群人如果沒有一個安身之處必會引起他人的懷疑,他提議在譚家村找一住房。熊傑深以為然,遂與舒祥林一道入村中借宿。
譚家村族長譚延亮問原委時,舒祥林稱是家鄉遇旱,集體來仙人寺拜佛求雨,因寺內客舍爆滿,不得已來寶村借宿。譚延亮聽後不疑有他,一口答應下來,說村中有一房屋久無人居住,並熱心地領他們過去查看。
這屋乃是瓦頂木屋,大門上掛了一把大銅鎖,熊傑拿一木棍插入鎖孔,竟然打開,屋內因無人居住已久,老鼠肆虐,在堂屋裏打了不少地洞。
入得房中,但見遍地灰塵,擺設還算齊整,靠窗處有一張印心書桌,桌上整齊擺了一疊線裝古書及文房四寶。熊傑隨意拿了一本,書皮上赫然出現主人的名字——譚小苦。“這屋子原來是譚小苦的,難怪沒人居住!”
“這位客官也認識譚小苦?”熊傑隨口說出的話竟被老人聽到,然後追問:“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客官是何時認識他的?”
熊傑忙說:“我並不認識譚小苦,我在止戈亭吃粉時,偶爾在那裏聽到這個名字,也知道他是個苦命人。”
老人搖頭道:“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聽說他跟一個師父,沒多久這個師父也倒了黴。”
熊傑說:“老人家說的我不太清楚,我很久沒去止戈亭了,一直在家裏忙著抗旱,老人家,謝謝你了。”
老人遲鈍,對熊傑的逐客令無動於衷,仍喋喋不休說:“活了這麼大歲數,世上奇事怪事見得不少,也見怪不怪了,隻是譚小苦身上發生的事,總是一個難解的謎團。”
舒祥林忍不住問道:“是何謎團?”
老人見有人問,談性更濃,索性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一副長坐不起的架勢:“在我們譚家村的後背有一塊禁地,那是一個像山丘一樣的土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隻是上麵愛長蘑菇、春筍和野果之類,老杇很小的時候,常常禁不住土堆上野果的誘惑,想去摘吃,村中的老人就警告說那地方去不得,誰去了輕則頭痛、腹瀉,重則丟了性命也未可知。
我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夥伴,他不信邪偏要去土堆上玩耍,沒多久果然溺水死了。自此以後,我也深信不疑,並向後人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