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木山工棚。
銀白元吃過早飯對黃狗說了句話,然後大搖大擺去了對麵的窯場。
此時,羅國矮、蔣興和、候洞猿帶著一條母狗在附近已經守候多時。銀白元離開一陣之後,羅國矮這才把母狗放過去。
這是一條正發情的母狗,是羅國矮從附近裏村子裏找來的。它出去後很快就被工棚裏的黃狗看到了,兩條狗一見麵馬上打得火熱。趁著這個機會,羅國矮、蔣興和帶著手電筒很順利地進入到墓室裏,候洞猿則留在洞外望風。
在強烈的手電筒光的照耀下,墓室裏的景像一覽無餘,羅國矮雖然早有預料,但當他看到這是一個真正的空墓時,心裏還是難以接受:“朱子湘很少失手的……這回怎麼就看走了眼呢?”
蔣興和:“是啊,我也覺得意外……不過,出現這種情況也很正常,‘十墓九空’從來就是行規。”
羅國矮不再說話,開始在墓室裏仔細察看,每拾到一個磁片或陶片都要瞧上半天,當他拾到一個東西的時候情不自禁叫了一聲:“有情況!”
“什麼情況?”
“這個墓不是藍玉爺爺的。”
“是誰的呢?”
“老板你看。”羅國矮把拾起的靈位殘片遞給蔣興和。
蔣興和看完後把殘片還給羅國矮:“楊通泰、楊通知是什麼人?”
“元未著名大將,楊完者的部下。”
“原來跟楊完者有關!靈牌上隻有侄兒,墓主必是孤老,這樣的墓不可能有油水!”
“我看沒這麼簡單,如果是一般的孤老,墓葬的規模不可能如此宏大,想必另有原委。”
“什麼原委?”
“這裏麵的原委或許與譚小苦的離開有關。走吧老板,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鄧老大買了兩斤豬肉跟譚小苦向前走了一會,然後指著山坡上的木屋說:“到了,坐在門囗那位是我姑媽。”
譚小苦看到木屋門囗坐著一位納鞋底的老女人:“你還真有點像她呢。”
“那當然,她跟爹一樣,都是我爺爺、奶奶的種嘛。姑媽——”
聽到喊叫聲,坐在門囗的老女人抬起頭看到了鄧老大,於是回頭衝屋裏喊道:“他爹,你看誰來了!”
姑媽很高興,站起來迎接鄧老大,這時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老男人出來了,鄧老大叫了一聲“姑爹”。
鄧老大的姑父名叫楊長壽,是位性情和善的老人,他的姑媽小腳,話不多,一見麵兩個老人不約而同地打聽兒子的情況,鄧老大用一套編好的話哄他們。
很快老人發現了譚小苦,忙說:“這位客人,我們光顧說話,把你給冷落了。”
譚小苦隻顧搖頭晃腦,不說話。
“姑爹不要管他,他是啞巴,這裏也有問題。”鄧老大指著自己的腦袋。
這是兩人在路說上好了的,譚小苦扮成啞巴和傻子。
到了晚上,譚小苦和鄧老大被安排和老人睡一個房——鄧老大和姑父睡床上,譚小苦是“傻子”,當然隻配打地鋪。老人心好,還給了他一床破棉被。
吹燈後,鄧老大開始纏著楊長壽說故事,隔壁的姑媽說:“老掉牙的舊事有什麼好說的!”
楊長壽說:“難得他有興趣,說說也無妨,老故事不說怎麼傳給後人?”
老人於是說楊完者的故事,大致內容和史書基本相同,也有不少是史書上沒有的。到了後半夜,老人撐不住睡了過去。一直醒著的譚小苦聽到鄧老大下床的聲音。
鄧老大下床後唯恐譚小苦也在睡覺,他走過來推了推譚小苦確認沒睡著才去開座櫃……
不一會,譚小苦感覺到有人把一樣東往他懷裏塞,於是知道鄧老大已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