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成:“真是個好辦法——後來呢?那個年輕人?”
“焦四以為年輕人要賣銅鼎,問他要多少錢,年輕人說他不要錢,要拜焦四為師,這東西是給師父的見麵禮,說著還跪在地上。”
羅建成:“焦四收他為徒了嗎?”
“焦四見年輕人十分誠懇,當然收了他,一問名字才知他叫阿山,是祖傳的盜墓賊。”
羅建成:“如果我是阿山也會拜焦四為師。阿山後來學成了嗎?”
“阿山慢慢發現,焦四盜墓,從不像別的盜墓賊那樣,到處挖挖鏟鏟,他隻用鼻子嗅:不同的朝代,墓土氣味不一樣,漢墓時間長,墓土無味;明清用磚,氣味較重。一日,焦四帶著阿山諸弟子在一個山上轉悠,他很快發現一個不錯的地方,站在那裏不動了。接著他到平地上看一片亞麻長得很是茂盛,便皺了皺眉頭。
他再四處張望,發現亞麻地不遠處還有一個破舊院落,走過去,開門的是個老實莊稼漢。焦四問亞麻是誰種的,莊稼漢說有一個遠方漢子很怪的,在這兒租了一塊地就種一片亞麻。”
羅建成:“種亞麻的北方人莫非也是盜墓賊?”
“焦四一聽莊稼漢的話心領神會,立馬用十幾塊大洋租下莊稼漢的院子,同時還安排他新的住處。”
羅建成:“莊稼漢這下子更覺得奇怪了。”
“是啊,焦四馬上了提防他走漏風聲,特地要阿山把他帶到廣州城裏居住去了。莊稼漢一走,焦四就把院落的門關起來開始挖洞,方向正是那片北方人種的亞麻地。
阿山送走莊稼漢很快又回來了,他和師兄弟們在焦四的指導下沒日沒夜的挖,半個月後,一個石墓出現在眼前,墓道打開,裏麵的青銅器、玉雕、陶器等古董一件件沿著墓洞運走。然後,焦四又指揮徒弟們把墓室收拾得如未動過一般,一邊退,一邊用回土夯實地道。也正在這個時候,他們頭頂,清晰地傳來那幫北方人打洞的音聲。”
羅建成笑道:“這些北方佬算是白忙一場,焦四果然是個人物!”
“當然是個人物!他不但盜墓,還是個古董玩家,整日坐在盜來的古董間,嗅一嗅,聞一聞,喝一口茶,其樂無窮。
像他這種頂尖級的盜墓賊一點也不缺錢。在南方古董界他的名聲很大,他用鼻子一嗅就能斷出年代的絕活為他嬴得了聲譽,他這一招自然把那些要看裂紋、看題款畫紋的人都比了下去。因此很多人來買他的古董。”
羅建成:“難怪譚小苦大老遠的要來找他學藝。”
“某一天來了個客人要買一尊唐三彩。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以一千五百大洋成交。焦四一個手式令阿山去書房把他案頭上那個三彩拿出來,他接在手裏,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然後很惋惜地遞給買家說:“跟了幾十年啊,不是為了生活,誰舍得哦……”
說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客人當然是千恩萬謝,拿著三彩走了。”
“他案頭上的寶貝才一千五?”
“客人一走阿山高興地說:‘師父啊,這段時間您的生意好得很呢,那尊贗品唐三彩這次在案頭上才放了三天就售出去了,比以前幾次快了好多,我看是該再仿製一批了!’”
羅建成:“原來是個冤大頭喲!難怪業內人說古董商是造假高手——那焦四又是怎樣回答阿山的?”
“焦四說,這年頭國家製度不像西方那樣鍵全,分分鍾都有爆發戶產生,發了財頭一件事是附庸風雅,買幾件古董、字畫裝點門麵,其實他們懂個屁,不吃他們吃誰呢!”
“焦四這樣說確實也有道理。我認為他家裏應該還是有不少真貨的。”
“那當然!焦四有一個專門的藏寶庫,裏麵的稀世古董應有盡有,他用上等的紅木箱子裝著,庫門內外設有重重機關,除了焦四本人,任何人都進不去。偶爾焦四也會拿出一些稀世古董給徒弟們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