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元在後院種菜,劉得銀急急走來:“銀老板,薑局長來了。”
銀白元:“來多久了?”
劉得銀:“剛剛進屋。”
“人呢?”
“去柴房那邊看他的手下去了。”
銀白元洗了手趕緊去到柴房,隻見薑再雲拍著兩名警員的肩說:“好好幹,無論望鄉客棧將要發生什麼情況,你們要一如既往負責這裏的安全!”
銀白元上前:“薑局長,初四我去了局裏沒碰上你。”
薑再雲:“我回老家了,東西下麵的人已經轉交給我,銀老板你太客氣了。”
銀白元:“大過節的,一點小心意。局長,這裏悶熱,這裏悶熱到裏麵坐去。”
“不坐了,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昨天接到通知,長沙有個重要會議,來來回回可能得十天半月。”
銀白元:“好事。其他縣裏的局長也去嗎?”
“周邊幾個縣的局長隻有我參加,其他縣的局長去不去我不太清楚。還有,小苦出去有很久了吧,他什麼時候回來?”
機動船航行在珠江某一處不知名的水域。兩岸風景如畫,譚小苦見湯雲生出了船艙也跟著來到甲板上。
“阿苦,你們湖南的風景也有這麼漂亮嗎?”
“有這麼漂亮。”
“一模一樣?”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我們湖南的山高大巍峨,古木參天;你們兩廣的山突兀奇險,怪石嶙峋。還有,你們這裏隨處可見的芭蕉、桉樹我們那裏很少有。特別是桉樹,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到過。”
“太好笑了,連桉樹都沒見過!”湯雲生打著哈哈。
“不奇怪,沒見過、沒經曆過的人就不知道。比如我來之前一直以為,如果跟陳司令做生,以他的勢力回程肯定是走粵漢鐵。到了這裏才知道,除了兩廣,其他地方是別人的勢力範圍,帶槍去別人的領地是入侵。”
“那當然,連山上的野東西都有領地意識。”
薑再雲離去,劉得銀不安地對銀白元說:“我總覺得這一次薑再雲說話有種怪怪的味道,他說周邊幾個縣的局長隻有他一個去江長沙,是不是提防我們會去證實這件事?”
銀白元點頭:“我也覺得奇怪。他對兩位警員說‘無論望鄉客棧將要發生什麼情況,你們要一如既往負責這裏的安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一直弄不明白。”
劉得銀:“他還打聽小苦什麼時候回來呢!”
銀白元:“僅僅隻有這些怪現象到也罷了,偏偏老大又看到他跟舒祥林私會……今年正月為舒振乾來靖任局長一事我跟他去了趟長沙,這一次他會不會又是去找梁廳長?”
“他去找梁廳長怎麼了?”
銀白元:“他若是去找梁廳長,那麼就可以肯定,他跟舒祥林已經勾結上了。”
“他和舒祥林勾結跟梁廳長又有什麼關係呢?”
“姓薑的知道,小苦這一次去廣州會跟陳司令搭上,梁瑞卿雖然沒有陳司令的官大,但他是地頭蛇,跟地頭蛇綁在一起會有更多的勝算。”
劉得銀:“原來是這樣……梁廳長你是認得的,你也可以去找……”
“梁廳長我是認識,問題是上次行賄的錢他不知道是我的,他連我跟薑再雲是否什麼關係都不清楚。”
“這個……確實有點麻煩……”
銀白元:“好在上次我多了個心眼,悄悄給梁瑞卿的管家五塊大洋……小苦還沒有回來,真是急死人,如果沒有別的辦法,也隻能去一趟長沙了。”
一個多星期後的農曆五月十九,薑再雲來到長沙,這一次他不打算驚動警校同學,下了客車徑直來到藩後街的梁公館。
此時是上午十一點多,薑再扣了幾次門,門終於開了一條縫,露出管家梁人貴小半張臉:“你找誰?”